十月,如果放在國內,黃金週還沒有過完。
說起黃金週,無非就是人擠人,腳踩腳,換一個地方玩手機。
千臨涯想起上輩子黃金週,和家人跑到長安玩,在某某網紅街打卡的事。
網友都說網紅街就圖一樂,正宗好吃的還得到本地人吃的地方去嘗。
可是他在路邊潼關肉夾饃買了一塊肉夾饃,好吃得他都流淚了。
所以,千臨涯坐在學校,突然開始想念起肉夾饃起來。
香香脆脆的烤薄餅,加上肥而不膩的臊子,吃到嘴裡汁水直迸,嘹咂咧!
手撐在社團教室的桌上,面前攤開一本埃米爾·路德希維的《拿破崙傳》,千臨涯看著窗外,打了個呵欠。
他這才發現自己發呆了好久,嘆了口氣,低頭重新看桌面上的書本。
“咳咳,唔,”清水剎那坐在桌子遠遠的那一頭,突然出聲說話了,“中文的方言,說出來是什麼感覺呢?比如說,關中話‘嘹咂咧’,是怎麼發音的呢?”
千臨涯愕然看向清水剎那,眼神之凌厲,把對方嚇了一跳。
“你偷看我的大腦?”
“怎、怎麼了?”
清水剎那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有些慌亂,但隨即發現自己失態得毫無道理,整理好形象後,語氣嚴肅地說:
“什麼偷看大腦的……你還是看《哈利波特》的11歲孩子嗎?”
“那當然,我昨天早晨起來時,還為11歲時沒有收到霍格沃茨的入院通知書而懊悔不已呢。”
腦海裡剛剛才冒出來的念頭,就被旁人冒冒失失地提起,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所以說呢?”清水剎那瞪著他,為他扯開話題不高興著。
“所以說什麼?”
“剛才我的問題!”
“哦,你說那個……”千臨涯撓了撓後腦勺,然後用那根手指指著她,“從今天起,我就叫你‘神奇的剎那’。”
“啊?那是什麼名字?難聽死了,話說我問你的問題呢?”
“篤篤。”
社團教室門口,房間門被一位不速之客敲響了。
兩人抬頭望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個子不高,綁著雙馬尾,臉稍圓,看上去一臉嚴肅的少女。
“花畑……同學。”
看到她,千臨涯氣勢先自衰了幾分。
“啊啦,是花畑同學,日安。”清水剎那微笑著朝那邊打招呼。
站在那裡的,正是先前對千臨涯表白失敗,怒而聲稱要開始恨他的花畑燻。
自從上次在咖啡館不歡而散後,千臨涯就很少單獨和這位少女在一起了。
她似乎在刻意迴避千臨涯,就算在校園裡偶遇,對方也裝作視而不見,會主動避開視線。
少女走到兩人面前,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說話道:“今天是為公事來的。”
“什麼?”清水剎那微微偏了偏頭。
花畑將手裡抱著的表格擺了桌上,推到清水剎那面前:
“按照學校規定,社團活動的幽靈部員如果太多,經費要嚴格監督去向,嚴重甚至需要取消。”
少女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現在……茶道面具占卜社的部員,登記在案的有六名,實際上,卻只有兩人經常在進行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