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剎那,清水流的家元,茶道界最年輕的女性家元,我女朋友。”
清水剎那的臉染上潮紅,瞪了他一眼,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還沒有答應……”
千臨涯用手指壓住她的嘴唇:“噓,讓我在老朋友面前裝一下不行嗎?”
石田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那個微笑的意思千臨涯知道,是“我懂,我懂”的意思。
被不明不白地佔了便宜,清水錶面上露出生氣的表情,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彎曲的眼睛,就如同狗狗翹起的尾巴,藏都藏不住。
“還沒吃午飯嗎?要吃點什麼。”
“蛋包飯。”
“那個,”蛋包飯勾起了石田一些不好的回憶,他打岔道,“我們廚房的那孩子,在蛋包飯以外開發出了新的料理,要不要嚐嚐?”
“什麼?”
“炒麵。”石田連營業性質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落寞。
“……跟蛋包飯也沒差啊。”
看來真味茶屋想要提高格調,依然任重道遠。
不過他還是按照老闆推薦的,分別點了一碗炒麵和一碗蛋包飯,作為他和清水兩人的午餐。
在等菜的時候,和石田不免聊起了生意經。
從這位逐漸步入中年的老闆的疲態上看,他最近生意上並不順。
“要是我是茶人就好了,”石田一橋落寞地說,“如果是中級茶人……不,哪怕只是初級……”
“消費者就這麼看重老闆的茶道水平嗎?”千臨涯問。
“不,是地區競爭的事,”石田一橋說,“那位平中敦,你還記得吧?”
千臨涯回憶了一下,想起這人是之前野點茶會上的嘉賓之一,印象中只記得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
“他怎麼了?”
“他最近升級成為雅士了,”石田一橋的表情看上去並不高興,“因為有著這層茶人身份,他最近在分店選址上,又壓了我一頭,我的分店又沒有開成。”
千臨涯認真聽了一會兒,才算搞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市區規劃中,一個地區的茶屋數量是有限制的,不能像牛舌店那樣扎堆營業,畢竟茶屋這東西和飯店不一樣,一家如果生意紅火,開在旁邊的勢必慘淡。
這就導致茶屋在拓張時,金錢不是唯一的衡量,還要靠資歷、人脈。
在這些方面,擁有茶人身份的平中敦,自然比速成班出身的石田一橋要有利得多。
“那位池田一弘就更不用說了,已經升級成了低階茶人,成天耀武揚威的,”石田一橋抱怨道,“面對逐漸龐大的對手,我的茶屋還能經營多久,實在不好說……”
千臨涯說:“我倒有個主意。”
清水剎那看了他一眼,說:“你想收徒弟?”
“你怎麼知道?”
“猜就能猜到了。”清水剎那撇了撇嘴。
石田一橋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起光亮。
“不行嗎?”千臨涯問。
“行倒是行,”清水剎那說,“但是你可不能直接把徒弟提拔成雅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