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臨涯渾身是汗地回到出租房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從新租的出租公寓往西,離皇居只有幾公里,晚上他去了那裡一趟,跑了兩圈,神清氣爽。
皇居苑外是跑步聖地,一圈5公里,沿途很多跑步驛站,即使無裝備跑步,在那裡也依舊可以跑得很舒服。
相比起代代木的明治神宮,皇居更適合跑者。
按照他現在的速度,算上來回時間,也只需要花上半個小時就可以在皇居跑一圈,可今晚他不是純粹的跑者,路上至少花了半個小時到處找有賣蠟燭的商店。
不知道為什麼,櫻小姐那句“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間沒有燈光的屋子裡嗎”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裡。
這句話帶來的心理暗示效果,驅使他一路多跑了幾公里,最後帶回來幾隻不明所以的……香薰蠟燭。
愣是到處都沒有賣普通蠟燭的地方。
“我回來了!”
推門進屋,把手裡的塑膠袋放在地上,走進黑黢黢的房間內,眼睛逐漸適應黑暗。
黑暗中,他看到星光下的帳篷,門簾未閉,房間裡光線幽幽,清水剎那穿著寬鬆的睡衣,正趴在帳篷裡玩手機。
可以看出她剛洗過澡,臉上帶著健康的粉紅色,鬢角的頭髮還略略未吹乾。
她雙手撐在下巴上,兩條小腿翹在空中,俏皮地相互交疊著,白生生且勻稱的小腿肌膚滑膩,褲腿順著滑下來,肌膚裸露在外。
因為是趴著的,胸前的衣服垂下來,暴露了少女不少秘密。
千臨涯進門的動靜驚動了少女,他走過去,她在墊子上原地一滾,帶著手機仰面躺在了帳篷裡,一臉不想理千臨涯的傲嬌表情。
“道閒齋,我買了一些蠟燭,這樣就算沒有燈,這裡也可以有光了。”
清水剎那用極低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哼”了一聲,好像心裡還在怨恨他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屋子裡。
千臨涯有些訕訕,朝衛生間走去,正在此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
“道閒齋,這麼說來,我晚上豈不是要和你睡在一個帳篷裡了?”
帳篷裡,清水幽幽的聲音傳來:“那又如何?”
“沒什麼。”千臨涯走進浴室。
因為他一向認為睡衣沒有作用的這種扭曲想法驅使,他壓根沒有帶睡衣過來,考較之下,挑選了一件短袖和一條運動短褲當做睡衣。
又把自己帶來的香皂放在遠離清水的洗護用品的地方,他這才開始脫衣服。
開啟淋浴水龍頭,熱水從身體肌肉上滑過,神清氣爽。
……
熱氣騰騰千臨涯從浴室走出來,帶著一半忐忑的心情,走向了有清水剎那的帳篷。
仔細想來,除了和琉璃子的那次折騰自己的共眠,這還是他第二次和異性睡在一張床墊上。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落地窗透過的城市夜光下,看到清水剎那身上好端端蓋著毛毯,雙手把毛毯死死抓住。
儘管她閉著眼,可看上去警惕性很高的樣子。
千臨涯就當做她已經睡了,輕手輕腳走進帳篷,在墊子上遠離她的那一端躺了下來,輕輕把自己帶來的毛毯蓋在身上。
房間溫度適宜,對於野營來說,連帳篷門簾都不需要關。
他決定,明天早晨起來看日出。
清水剎那鼻尖嗅到順著空氣流動飄過來的千臨涯身上的氣味,她微微睜開一隻眼,偷看著嘗試在墊子上舒服睡下的千臨涯。
她趁著他沒有回過頭看過來,兩隻眼睜開,在光線曖昧的帳篷裡盯著他瞧。
床墊上因為他的活動,傳來一陣陣波瀾,她的心臟跳得厲害。
過了十分鐘,兩人才各自平靜下來。
清水剎那盯著頭頂的帳篷看了好久,心情無法平靜下來,轉動身體,背對著千臨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