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看了眼溫如初的臉色,然後對雲蘿輕聲說道:“倒也沒到那個份上,只是威遠伯府上突然來了個投奔的表小姐,是張伯爺嫡親的外甥女,母親早亡,她在繼母手下受了許多磋磨和刁難,張伯爺心疼她就把人接到了京城,如今就住在威遠伯府上。”
這麼一說,不用聽之後的話,雲蘿就大概的明白了。
表哥表妹,自古以來就是最容易發生情愛故事的身份,那麼多的話本中,都以表哥表妹作為男女主角,就算是在千百年後的現代社會,也有一些國家並不禁止近親結婚。
於是她問:“是那位表小姐纏上張公子了,還是張公子也動了心思,對這位身世坎坷的表妹多有憐惜?”
溫如初不知何時轉回了身來,噘著嘴賭氣道:“身邊有個柔柔弱弱的小表妹時刻跟著,嬌滴滴的喊表哥,他心裡不知有多美呢!”
葉蓁蓁卻說:“你別瞎說,張公子端方守禮,不過是看在已故親姑母的份上才對她多幾分看顧,但平時他們一個住在前院,一個在後院客房,相隔甚遠,想碰一面也不容易。”
溫如初白眼翻上了天,“你去花園裡走走,我也去花園裡走走,可不就立刻遇上了嗎?”
這一副尖酸吃醋的嘴臉並沒有讓人感同身受,還逗笑了葉蓁蓁,氣得溫二小姐差點不顧手上傷痛,撲過來掐她。
姐妹倆打鬧成一團,雲蘿見溫如初提起張家的那個表姑娘時,雖然從神態到言語皆都滿腔醋意,但卻並無陰霾,想必實際問題應該不大,也就沒有再繼續過多打探。
溫如初和葉蓁蓁兩人在長公主府內吃吃喝喝,玩到了傍晚時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溫如初尤其不捨,想到回家後就又要面對能讓她窒息的女紅刺繡,她就恨不得賴在這兒,讓雲蘿多收留她幾天才好。
可惜她話還沒有說出口呢,就被葉蓁蓁直接塞進了馬車裡,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稍微慢一點,她就會賴著不走了似的!
馬車在姐妹倆的吵嘴聲中離開,雲蘿站在門口目送,直到馬車拐過彎看不見影了才轉身回府。
被三個姑娘鬧得亂糟糟的屋子裡已經迅速的收拾整潔,長公主不知何時來到雲蘿的院子裡,此時正在翻看她們今日的亂塗亂畫。
“溫二孃這一手狂草寫得真好,飛揚肆意,真是讓人意外。”京城裡從來沒有溫二姑娘寫得一手好字的隻言片語,溫如初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率真、爽利、真性情的姑娘,至於說她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emmm……完全說不上來呢。
不知想到什麼,長公主突然輕笑一聲,說了句,“不虧是溫理的女兒。”
轉頭她又拿起了旁邊葉蓁蓁寫的一幅字,讚道:“這簪花小楷細膩溫柔,一看就是個文靜的姑娘。”
雲蘿坐在旁邊作陪,聞言就說道:“蓁蓁更擅棋藝,聽如初說,她平時在家沒事時就一個人坐著自己跟自己下棋。”
“下棋好,你哥哥也喜歡下棋。”
嗯?
雲蘿忽然抬頭看向她的公主娘。
長公主輕輕的把字放下,抬頭問雲蘿,“淺兒,你覺得葉姑娘如何?”
“您指的是哪個方面?”
“做你嫂子如何?”
就算心有所感,真的聽到了,雲蘿還是不由得瞠大了眼睛,眼角的弧度被撐開,烏溜溜的像只貓兒一樣。
這個模樣頓時把長公主給稀罕壞了,捧著她的臉就摸了好幾下,然後才說道:“之前收到你哥哥的來信,信中說起他在嶺南受到了葉訣的許多照拂。就在前兩天,葉訣的信也突然送到了我的手上,信中除了敘述你哥哥在嶺南桂州的情況之外,還多次提及他的女兒,字裡行間都透著那麼點看中了你哥哥的意思。”
“所以娘才讓我請她們來家裡玩?”
“沒錯,之前雖在京城,卻一直也沒有真正仔細的打量過她,不管成不成,總要先仔細看看。你哥哥都那麼大年紀了,還一點不著急自己的婚事,我若不給他操心著,說不定為衛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雲蘿嘴角一抽,不大想討論傳宗接代這個問題,便問道:“那您看了一天,覺得蓁蓁如何?”
話題被及時拉回,長公主沉吟道:“別的都好,就是這性子有點太文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