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與否是我和安書瑤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吧?”
他站起身,笑著打量他,“如果我真的有心想插手,你覺得我會讓你一直拖到現在?”大掌拍向資料夾,推送回霍明澤面前,“趁我沒有反悔之前,你最好痛快的簽上你的名字,省的到時候真的雞飛蛋打,一無所有。”
薄唇輕抿著,霍明澤保持一個紳士該有的優雅,嘴角泛著冷嘲,“有時間擔心我,不如多回家做做遲家長輩的功課。聽說,安景天已經上門和遲老爺子探討你和安如雪婚禮過程的具體細節,你就不擔心,雞飛蛋打的人是你自己?”
“霍明澤,做人要懂得知足,你貪戀的那份家產,永遠都不可能落到你手上。”安景天何等精明,縱橫商場幾十年,對付十個霍明澤都綽綽有餘。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自知,冷笑著,“話說的這麼難聽,你自己又比誰乾淨?”
“遲家的任何東西都是我應得的,而你,只是一個被收養的孩子。安家養你,育你,將女兒交給你,你不懂感恩,內心貪婪,毫不珍惜,怪得了誰?”
敏.感的神經被遲嚴風三言兩語挑起來,霍明澤墨黑的眸色愈發的深沉冷硬,宛若暴風中心。
“自尊是個好東西,可惜這東西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的努力拼回來的。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貧窮的人掉進富裕的環境裡,起了無窮的貪念。”黑色鋼筆再次放到霍明澤面前,“這是看在你照顧了安書瑤十幾年的面子上,我給你的一次優待。”
眼前的檔案被霍明澤用力掃到地上,他站起身,俊朗冷傲的神色好像灌入萬年玄冰,“你想娶她?下輩子吧!”
他死都不會和安書瑤離婚!
想要走,門口站著的保鏢好像兩座高山,擋住了去路。
遲嚴風靠著辦公桌,帥氣的西裝襯托著比例絕佳的身材,讓人移不開視線,“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不簽字,只要安景天不同意你們離婚,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拿你們怎麼樣?”
霍明澤冷冷轉身,冷眸閃過一絲殘忍,“不,你可以向全世界揭發我出.軌的事情,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但是,你難道不好奇?安書瑤明知道我出.軌在先,為什麼還要一直忍氣吞聲?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柔善可欺,任我魚肉吧?”
遲嚴風懶得和他逞口舌之快,坐回原位,看來好說好商量霍明澤是絕對不會乖乖簽字了。
眸光掃了一眼阿玄,後者會意,對西裝領口處隱藏的話筒說了句什麼,會議室的門被人推了開。
一個穿著紫色晚禮服的女人走進來。
“容暖?”霍明澤意外的起身,怒視沒事人似的坐在那的遲嚴風,“你什麼意思?”
遲嚴風雙手一攤,“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麼。”
容暖一出現,霍明澤立刻看明白遲嚴風所打的如意算盤,暗嗤一聲,“利用女人對付我?真卑鄙。”
“過程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做老闆這麼久,現實沒有教會你這個道理嗎?”
和遲嚴風是肯定說不通了,霍明澤將視線對準容暖,拉住她的手,“暖暖,不要跟著外人一起對付我。”
容暖微笑著,推開了他的手,“明澤,你想多了。”拎著晚禮服走到會議桌前,拿起離婚協議遞到面前,“簽字,可以嗎?”
“沒有安景天的同意,我簽字有什麼用?”
遲嚴風說,“你儘管籤你的,安家那邊我自然會處理。”
容暖將檔案遞到更近一步,霍明澤接過檔案看也不看直接扔回遲嚴風面前,“我說了,想要離婚可以,讓安書瑤來找我。”
拉著容暖的手要離開,剛邁出一步,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遲嚴風,做男人不要裝的太滿,如果你知道安書瑤曾經經歷過什麼,你一定會後悔你今天為她做過的所有事情。”
“哦?”遲嚴風輕笑,眼神透著玩味,“那你說說看,她經歷過什麼?”
“你可以自己去問,但我想,她不會說的。否則,”霍明澤將和容暖緊牽的手衝著他晃了晃,“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為什麼還會這麼安全。”
遲嚴風也算是長見識了,站起身走到霍明澤面前,唇角輕柔的笑著,“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為什麼還會安全我不知道,但是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我會鍾情安書瑤,不顧一切也要娶她?”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原先沒怎麼多想的霍明澤突然納悶起來,“為什麼?”
遲嚴風靠近他耳邊,聲音沉穩,低魅,“因為一年前,在香港龍城酒店719房間,安書瑤的失.身物件,就是我。”
霍明澤那狹長的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渾身都在顫抖。
“明澤?你怎麼了?”看著他突然壞掉的情緒,容暖十分擔心的問。奈何身旁的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遲嚴風卻依舊笑著,“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安書瑤的人生裡,從來都只有我遲嚴風一個男人。承認吧霍明澤,你輸了。一年前我剛剛出現在安書瑤生命裡的時候,你就已經徹底輸了。這一年時間是老天看在你辛苦付出十幾年的份上給你的恩賜,你不懂珍惜,現在就換成懂得珍惜的人繼續守著她。”
遲嚴風單手朝外一伸,阿玄立刻會意,將辦公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拿過來交到他手上。他拎著打在霍明澤胸膛上,“記得帶上你身邊的這位女士來參加我和安書瑤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