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都的下一句話打破了慕容衡沂的期望。
“正如那玉竹香可以誘發胎毒的爆發,但卻很難致死一樣,我也只能用藥物壓制糖糖體內的毒素。”
只、能、壓、制。
喬糖糖摸了摸慕容衡沂的背:“別洩氣啊。能壓制胎毒,我就很滿足了。”
“眼下要緊的嘛,是處理這個黑豬頭。”
喬糖糖眉飛色舞地將玉指指向昏迷的喬酥酥。
赫連都聞聲,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喬糖糖嬌媚一笑,眼神靈動,肚子裡彷彿有無數條陰謀詭計:“自然是……讓她和她的好爹爹好孃親團聚!”
刑部大堂。
一列官兵手指武器,挾持著喬凱和柳淑芸,神色威嚴。
柳淑芸不復平時的趾高氣揚,滿身灰塵,非常符合如今落難的身份。
幾人身後,烏壓壓的跪著一大片奴僕,都是被抓來的喬府下人。
刑部尚書崔崇摸著鬍子,滿臉得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喬凱。
風光凜凜的喬凱大將軍,竟然也有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想到喬凱平日裡仗著在戰場上的那點功勞,一個粗鄙武夫,竟然騎到他的頭上的樣子,崔崇覺得分外解氣。
今日,他可要好好“審問”這位喬大將軍。
若是把他給扒下一層皮,或者是打個半死嘛……
只能怪他喬凱想不開去造反,可不關他崔崇的事啊!
崔崇設想著喬凱跪地求饒的樣子,不禁陰惻惻的笑了出來。
“皇上駕到、龐郡王妃駕到——”
這報幕的聲音尖而細,一聽就知道,屬於不男不女的太監。
崔崇定睛一看,只見皇上和龐郡王妃走進公堂。
崔崇腿都軟了。
他區區一個禮部尚書,竟然在天子面前坐著!
嚇得他腿都軟了,趕緊項上人頭已經不在了,膽戰心驚地從椅子上跌落。
慕容默也不推辭,一屁股坐在尚書椅上,順口評價:“崔崇,你倒是會享受,這把椅子,比朕平日裡坐的還要軟和。”
崔崇冷汗直流:“皇上您說的什麼話,微臣惶恐,今日便換一把椅子。我……我換把最硬的來!”
慕容默笑著擺擺手,示意崔崇停下。
崔崇嗓子緊張的發抖,一時之間摸不清慕容默來此處的用意,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時辰到了,要不升堂問審吧。”
慕容默點頭。
崔崇咳了一聲,清嗓子。
誰料龐郡王妃卻搶先道:“皇上,請讓臣婦道出當年一事的真相!”
“哦?”慕容默緩緩掀開眼皮。
長者不多言,這一個眼神,就是默許的意思。
龐郡王妃得了慕容默的允許,挺身而出,對喬凱道:“喬凱,你可知道,你身旁跪伏的這位婦人,有多麼的蛇蠍心腸?”
龐郡王妃今日不知是碰巧還是刻意,穿了一身白衣,而面容也十分素淨,看起來沒有化妝,素臉淺黃。
只是那白衣還佩著紛繁的腰飾與雲肩,帶著獨屬於貴族婦人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