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匠手藝是沒得說,但是營銷就一塌糊塗了,不會看人,一個賣包子的老闆讓你打把好菜刀,你做的比平常好點,原本五十文的做成一百文的也就行了,你打個松紋菜刀,這腦袋不轉彎。不過一般玩技術的人都這樣,光想著技術了,哪裡懂得營銷。
柴林讚歎道:“好刀。”
說著隨手拿起旁邊引火的松毛,往刀刃上輕輕一劃,就斷了。
“我要了,五兩銀子。”柴林說著把錢給了這黑大漢。
黑大漢抱拳道:“多謝,多謝。我來給你包起來,方便攜帶。”
圍觀的看客見不吵架了,也沒啥意思了,剛才尋思著還會打起來呢,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眾人各忙各的去了。
柴林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火爐邊上,道:“你這手藝在這是白瞎了,附近都是貧困百姓,哪個有錢讓打百鍊鋼。”
“平日裡也就是為過往的行人打打馬掌,為附近的村民修修農具,也能賺兩小錢,湊合過吧,只是白瞎了這一身的手藝。”黑大漢說。
柴林問:“鐵匠師傅怎麼稱呼?”
“粗淺手藝當不得師傅,我姓劉,也沒個名字,長得黑塔一樣,大家叫我黑塔,順嘴了就叫黑子,客官叫我黑塔就行。”黑大漢說。
柴林說:“好名字,好名字。你這手藝修修農具屈才了,可會打刀、劍。”
“我家祖傳的松紋劍手藝,打刀劍一絕。”劉黑塔說。
松紋劍在當下流行於上流社會,文人、官員多半不佩刀,喜歡弄把劍來防身。比如那入雲龍公孫勝就是用的松紋七星劍。
柴林問:“黑塔,可有打好的松紋劍,拿來看看可以不?”
“有的,活不忙的時候我敲打了一把劍出來,客官稍後。”劉黑塔說著進屋裡拿了出來。
紅布的綢緞包了一劍,樸素無華的黑牛皮的劍鞘,胡桃木的把手。抽出來冷森森一把劍,劍身呈獻出松木的花紋,鋒利,柔韌性還好。
“好劍,的確是把好劍。不知道黑塔賣什麼價格?”柴林問。
劉黑塔說:“這劍光用的鐵就得上千文,斷斷續續的打了一個月才完成,怎麼也得賣十兩銀子。這劍到了東京開封一帶恐怕沒有五百兩銀子買不了的,但是咱們這滄州,就算是武將也是用刀的多,沒多少人願意買。”
把自己的寶刀抽了出來,遞給黑塔說:“黑塔兄弟,你看看我這刀如何?”
黑塔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雪花鑌鐵刀,這是兩種鍛打方法,但是雪花鑌鐵產自天竺國,進口這麼一塊鑌鐵要上千兩銀子都不止。
劉黑塔雖然是鋼鐵直男,但是眼神還是有的,問:“客官隨身配著數千貫的寶刀,那身份可不一般啊,敢問你是?”
“柴家莊莊主,正是在下。”柴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