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極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連忙起身,給神機子讓座。
別看在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火器大師,但在神機子面前,狗屁都不是,想當年,他還是個不入流的學徒時,神機子就已經是名滿京城的火器大師了。
十幾年過去了,他的水平停滯不前,但神機子依然進步,他們之間的差距,可想而知。
“魏無極,我怎麼聽聞,你說,在設計神級大炮時,我曾徵求過你的意見?”神機子斜睨著魏無極,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再者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當時你還是個火器學徒,並且由於年紀最大,還遭受到不少的恥笑。”
“你難道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嗎?就憑你那點微末的本事,也想指點我?”
聽到這番話,魏無極心裡咯噔一下,怕什麼來什麼,果然,神機子突然造訪,是來興師問罪的。
當初在邊關,他在眾人面前口出狂言,自詡水平高超,連神機子都比不上他,不過是想裝裝嗶,贏得大家的尊重。
畢竟,神機子已經失蹤數年,連皇上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況且又在邊關,吹吹牛嗶也無妨。
沒想到的是,這話不知怎地,竟傳到神機子耳裡,這不是悲催他媽給悲催開門,悲催到家了嘛!
憑藉他的天賦,再修煉八百年,都不夠資格,和神機子平起平坐,讓他怎麼比,拿什麼比?
“神機子大人,這可是謠言啊,你千萬不能相信,我對你的仰慕之情,宛若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你是我唯一的偶像,我怎麼可能這麼說呢?”
魏無極跪在地上磕頭,全身都被冷汗打溼,惶惶若喪家之犬。
到了他這個層次,方才知道,同樣是火器大師的神機子,地位比他尊崇太多太多,收拾他,對於神機子而言,甚至不用親自動手,只要神機子動了念頭,第二天,他就會身首異處,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的是這樣嗎?”神機子一臉戲謔的笑容。
老東西,敢說不敢認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當著邊關守將陳懋的面,你的嘴臉,該會是何等的醜陋。
“陸羽這人,你瞭解嗎?”話鋒一轉,神機子問道。
魏無極緊繃的心絃驟然放鬆,原來目標不是我,你早說啊,白白害我提心吊膽。
“此人的天賦,饒是我見了,都瞠目結舌,不滿二十歲,煉製碎裂彈,如同家常便飯,並且威力大到駭人,遠超同品階十倍以上,單就手法而言,此子足以問鼎火器大師。”魏無極道。
小鬼,你當眾折了我的面子,讓我顏面掃地,休怪我不留情面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這話說的相當有深意了,神機子是誰,自詡當世火器大師第一人,當著他的面,說一名晚輩,水平足以問鼎火器大師,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嗎?
沒錯,魏無極這麼說,就是為了禍水東引,他深知神機子的脾氣秉性,自認不弱於人,一生行事,從不向人解釋,怎麼甘心屈居於一個小鬼之下?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神機子五指攥拳,緊捏的指骨咯咯作響,臉色陰沉到極點。
他是怎樣的人精,魏無極的小計謀,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激將法嗎?
但他不得不承認,魏無極說的沒錯,陸羽那麼年輕,就已經堪比頂尖的火器大師,要知道,哪怕是他,真正成為火器大師,也是在二十八歲那年,可陸羽,居然比他足足提前了九年。
屬實不敢想象!
如此恐怖的天賦,哪怕是他,都自愧不如,或許,現在他能憑藉經驗,壓陸羽一頭,但只要給陸羽足夠的時間,一旦成長起來,留給他的,就只有仰望了。
堂堂的神機子,竟然要仰望別人?
絕對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將這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提前扼殺吧,這樣,就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鬼,要怪只能怪你太過鋒芒畢露,不知收斂了。
短短几個呼吸間,神機子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