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門鏢局一行人走掉，張自然也不在意，說到底只是一群凡人罷了，也就那位宋公子讓他感覺有點意思。
不過張自然依然不認為他們有本事敵的過那位被自己驚退的惡丐。
但既然拒絕了他的“好意”，那麼接下來會遇上何等遭遇與他無關，畢竟他並非聖母，也對這群人無甚所求。
見雨後天明，張自然正準備起身出發，忽然感覺到一點惡意纏繞過了，抬頭一看，這惡意可不是從山神神像傳來的。
“噫，本以為這不過是鄉野淫祀，裡面又沒有人鬼英靈寄宿，沒想到居然還真有正主在位。”
張自然是何等眼力，自然不會疑神疑鬼的。
透過本質，山神神像背後可不是這整個虎尾山的山靈。
夾雜著一絲惡意還有一絲威脅的情緒，透過神像向張自然表露過來。
“是是是，不過吃了你的野雞，燒了你的供桌，採了你身上一點點草木而已，你又不是人，又用不上這些玩意兒，至於這麼小氣嘛！”
天地山川皆有靈，但是本質上卻是無知無慾的形態，存在和不存在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大部分山川之靈雖然力量龐大，但並沒有造福一方或者為禍一方的意欲。
透過祭祀之法，以人道之力點化啟靈，讓其化作天神地祇，也正是此世界人類文明的基礎。
但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這種原始的方法已經基本被拋棄了，畢竟無知無慾的山川之靈實在是太難以交流了，效率太低。
不如直接供奉一位受人尊重的祖先，讓祖靈英魂間接去控制山川之靈。
再後來直接以國運冊封諸神，更是方便。張自然也是隨意一看，見這山神廟在冥土裡面沒有靈境，便以為是無神空廟，卻沒想被這種自然原始神碰瓷了。
“真是一個貪心鬼，居然還想讓我成為你的祭祀，就這點因果還想要挾我賣身給你，是不是想多了。”
讀出山靈意思的張自然表情有些詭異的，似乎像看傻逼一樣的看著山靈。
山靈則明顯沒有多少智慧，見張自然有抗拒的意思，頓時荒山起妖風，一群野獸在廟外的草叢中若隱若現，紅彤彤綠油油的眼珠盯著張自然，大有若敢不服直接咬死的架勢。
“這麼蠻橫，看來你這雜毛山靈是不想放過我嘍？”感受到一道靈光壓過來，渾身法力被封禁的張自然卻只感覺有些好笑。
正想動用真實力量，給這膽敢太歲頭上動土的山靈一個教訓的時候，忽然一個激靈劃過。
“不對，我的氣運怎麼這麼低迷，按照奪舍來的此界合法身份，自己不過剛剛煉化繼承祖傳符籙的一法師階的道士。
先是遇上一件明顯牽扯重大的鏢隊，然後又遇上一難得遇見的自然原始神碰瓷。
真按照自己表面那點實力來講的話，自己應該早嗝屁昇天了好伐？”
【是誰在針對我？難不成是我的身份暴露了？還是我自己召喚深淵的事情敗露了？不對，不好，難道說......】
一念升起，靈魂深處，五德明輪微微轉動。
滴！自我檢查開始，1%——10%——50%——100%滴！發現不明病毒，清除中.....清除完畢！
“呼，果然不能小看世界的天意，差點就著道了。”張自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驚顫的想到。
“還有似乎超越這個世界本質的五德明輪護著我，不然真要九死一生，甚至可能要沉淪於此了。”
“看來應該是我的身份認證出現問題了，也對，按照原主那性子，怎麼想也不會做出像我這樣的事情，暴露也是必然的。”
“就如同一個設定好的遊戲中，一個NPC忽然做出大量與人設不符合的行動，在世界眼裡肯定會發現異常，這應該是世界試圖在同化我，企圖把我的命運軌跡重新納入掌控中。”
“應該說幸虧我離開落霞山後沒有動用深淵的力量，更是提前把因果嫁接甩鍋給黑山，不然就不是這麼輕巧的試探與同化，而是直接天災人禍齊齊上陣前來滅域外天魔了。”
山神廟門外，領頭的一隻老虎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野獸們眼中兇光大盛，就要按捺不住撲過來，顯然代表著山靈的最後通牒。
“也罷也罷，天意如此，無可奈何。本來還以為本座的大造化今天是送不出去的，沒想現在就有人自己要往槍口上撞了。”
“山靈，你不是要我成為你的祭祀嗎？那就自己來吧，希望￣へ￣你能喜歡。”
盤腿坐在山神神像面前，口頌密文，一點神念脫離身體，那虎尾山那的山靈瞬間如同看見蜜的耗子一般，歡呼著撲過來，就要與張自然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