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再有些出格舉動,所有人都會誤以為我倆有私情。
京城裡,本來閒言碎語的人就多,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再想解釋,可就難了。
屆時,全京師的人會怎麼看我,怎麼看白將軍?
菩薩畏因,凡夫畏果。
有些事一開始就要明確拒絕。有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更是害人害己!
復哥哥對我情深義重,我此生非他不嫁。既然如此,為何要給別人念想,要給自己添堵。曖昧不定,瞻前顧後,不僅對不起竇公子,更對不起復哥哥。
此事如果不乾脆果決,定會讓我和復哥哥之間心生隔閡。所以,我寧可被人指著鼻子唾罵,也要硬著心腸,這才最穩妥的辦法。”
……
竇府丫鬟闖宮這件事很快傳遍整個長安。
傳到王星沉的耳中,王星沉暗自欽佩,道:“鸞妹妹這一手真是漂亮。一舉堵上滔滔不絕的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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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荀煙不以為然,道:“鸞妹妹做的也太不近人情,畢竟竇公子的病是因她而起。探望一下,又能如何?”
王星沉笑道:“鸞妹妹此舉,才是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
倘若鸞妹妹去了,親眼見竇公子在自己懷中撒手人寰,必然從此留下心結;倘若探視後,竇公子大病痊癒,又會坐實竇公子的病是因相思而起。兩人私下定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衷。
說到底,竇潛雖是外戚公子,但畢竟不是青鸞的什麼人,為何一定要去?長安那麼多世家子弟為鸞妹妹朝思暮想,難道個個都要公主殿下慰問安撫。
所以,破此計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不去!”
“此計?”崔荀煙大惑不解,趕忙追問道:“難不成這個竇公子是在裝病?”。
王星沉輕哼一聲,道:“不是苦肉計,又是什麼?
此人每日黃昏在坤寧宮撫琴,琴聲竟然能傳到公主殿下的寢宮,情挑公主。如果沒有高深的內力,怎能辦到?
我聽說此事後,當時就很懷疑。在我家府邸內,在樓宇之間,計算出同樣的距離,讓我幾位哥哥效彷竇潛撫琴。沒想到,連我三哥這樣一等一的高手都做不到。
你想想,如果是這麼深厚的內功,怎麼可能會一病不起?他或許會因思念而病,但一病不起,命懸一線,就顯得有些過了。
他來長安後,經常跟世家子弟在一起吟詩作對、撫琴作畫,確實文采風流,頗有魏晉名士的翩翩風度。
我的兄長告訴我,此人脾氣極好,溫潤如玉,也沒有花天酒地、輕浮孟浪的行為。倘若詩會中有小娘參加,他談吐高雅,舉止彬彬有禮,對身旁小娘照顧有加,很容易就贏得一眾小娘的歡心。
試問,這樣萬花叢中過,片羽不沾身的男子,怎麼可能會為公主殿下相思若斯?
此人心機頗深,我勸你也別跟他來往。”
崔荀煙聽到此處,沉默不語,輕輕咬著手指甲。
王星沉見此,再次敲打崔荀煙道:“你可別不當真。我懷疑整件事都是皇后娘娘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