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小樓上,大清早已經率隊,浩浩蕩蕩出門田獵的太子李俶,又偷偷地繞回到府邸,秘密窺探獨孤筱重。
李俶臉色鐵青,狠狠地盯著獨孤筱重的寢殿,將手中的一張密摺撕成了碎片。
李俶在屋內來回踱步,片刻後,下定決心。
李俶眼神寒光一閃,對隨扈雲光明下令:「如果王妃今晚敢私會白復,你就將王妃直接梟首!其餘侍女,格殺勿論!」
……
初二當日,獨孤筱重並沒有回孃家省親,一直留在東宮寢殿。
獨孤筱重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決定犧牲情愛,保持貞潔,從一而終,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太子妃。
從此,與白復咫尺天涯,形同路人。
誰也不怨,這就是她的命。
……
初三,拂曉時分,雞鳴五鼓。獨孤府,獨孤筱重的繡樓下,藏匿在庭院假山內的兩名夜行人現出蹤跡。
扶桑聖女藤原梨香冷哼一聲,對身旁的白復不屑說道:「蹲了一宿,還以為能見識一場好戲,沒想到白白受了一夜凍。
是誰誇下海口,說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了你的魔功。即便是貞潔烈女,也逃不出你的魔掌?
花間派名揚天下,連我們東瀛女子都有所耳聞。
我還以為花間派的傳人有多麼了不起的手段,能讓獨孤王妃拋家棄子,紅拂夜奔,沉溺在你的溫柔鄉中。
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花間弟子不過爾爾。」
白復冷笑一聲,道:「閣下不用奚落我,要怪就怪你的情報並不準確。
你非要我扮作白復。現在看來,獨孤王妃和白復這小子並無私情,並不願為白復付出太多代價。
說到底,在本尊眼裡,白復這小子皮相併不出眾。若由本尊親自出馬,保證手到擒來。」
這個半跪在地面上的長髮男子,上身貼身的勁裝微微有些溼,薄薄的汗透過緊身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材突顯的玲瓏剔透。
「白復」長身而起,露出玉樹般削瘦修長的身形,原本鬆垮的烏墨髮絲被玉簪挽一半,披在雪白頸後,其餘的髮絲垂至腰間,微微飄拂。
「白復」摘下面罩,將手掌輕輕貼在臉上。內勁一吐,掌心熱氣蒸騰。
「白復」用一種特殊的手法在臉上來回搓揉,片刻後,從臉上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揭下後,「白復」露出一張毫無半點瑕疵的臉,邪魅異常,不類凡人。
唇若塗丹,膚如凝脂,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隱隱有光澤流動。剪瞳似水若霧,氤氳出化不開的憂鬱。
他的俊美,似乎模糊了男女雌雄的界限,相較英俊一詞,用病懨柔美、嬌豔欲滴來形容更為貼切。
「白復」漫不經心的一笑,頹廢中帶著一種狷狂,如酒醉後的煙嗓歌聲,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藤原梨香將眼神從「白復」臉龐艱難移開,不得不承認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即便自己身為聖女,也很難不為此種男色心動。
藤原梨香冷笑道:「你懂什麼?此計的精髓就在於白復二字。
我來的時候已經收到風,李俶已經知道白復誘惑獨孤王妃之事,就算幽會未成,也不影響李俶對白復嫉恨之心。
有了這個「奪妻之恨」,
李俶再不可能跟白復和解。
天快亮了,撤吧!」
說罷,藤原梨香足尖一點,旋身而起,如一縷輕煙,飄然離去。
「白復」盯著藤原梨香狸貓般的柔軟腰肢,不由輕添了一下嘴唇,心中暗道:「終於一天,要讓你這隻東瀛妖狐見識見識本尊的手段,讓你知道什麼叫***,欲罷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