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紇百夫長見白復黃衫紗帽、丰神俊雅,一副文士打扮,以為白復亦如其他士子。
百夫長輕蔑不屑,手按刀柄,傲然道:“是又怎樣?兀那書生,還不滾開!”
白復打量了一下百夫長的軍服裝束,雙手交叉胸前,輕輕笑道:“在下白復,唐紇聯軍定遠將軍,軍銜高你五階,見本將軍還不軍禮參拜?”
註釋:
1、白復關於投敵官員懲處之言論,乃是根據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對此事的點評而改編。
2、禮部侍郎李峴奏摺原文,李峴雲:“賊陷兩京,天子南巡,人自逃生。此屬皆陛下親戚或勳舊子孫,今一概以叛法處死,恐乖仁恕之道。且河北未平,群臣陷賊者尚多,若寬之足開自新之路;若盡誅之,是堅其附賊之心也。《書》曰:‘殲厥渠魁,脅從罔理。’諲、器守文,不達大體,惟陛下圖之。”
太傅此前來信提到陳希烈等人:這些人身為宰相,尸位素餐,只會奉承迎合皇帝,從不規勸皇帝的過失。身居高位,不顧國家安危,只求加官晉爵,榮華富貴。等到叛軍攻陷兩京,皇帝流亡,這些人貪生怕死,為求富貴,不惜投降叛軍,俯首稱臣,諂媚安賊,為叛軍賣命。
這些叛徒,豬狗不如,所作所為,連販夫走卒,屠狗之輩都不屑為之。
如果這些逆臣一投降就能保全性命,甚至官復原職,那讓浴血奮戰的大唐將士如何作想?!
像顏杲卿大人、張巡大人等英雄之輩,在太平盛世,不受重用,屈居小吏。國家危亡時,卻靠他們奮勇抗敵,守衛城池,以身許國。為何朝廷對待忠義之士如此苛刻,卻對叛徒奸惡如此優厚?若為國捐軀的將士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啊?
我覺得禮部侍郎李峴的奏請最為正義公平:根據這些人的罪行輕重,把罪刑分為六等,分別定罪量刑。既不放過罪魁禍首,也不冤枉因脅迫而投敵的基層小吏。措施得當,既公且正,陛下何須後悔!”
說畢此事,黃震又想起一事,道:“太上皇出逃時,長安大亂。親王公爵,朝臣百官,裹挾金銀細軟,向長安城外四散奔逃。
許多地痞流氓、平頭百姓則爭先恐後,衝進皇宮和王公大臣的府邸,偷搶金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知君為我新作,窗戶溼青紅。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蘇軾
……
關於投敵逆臣如何懲處的問題,朝堂上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意見。
總監察官崔器、兵部侍郎呂諲上疏說:“投降叛軍的官員,背叛國家,依照國法,應一律處死。”
禮部侍郎李峴堅決反對,奏道:“叛賊攻陷兩京,天子倉促前往蜀郡,百姓各自逃生。這些變節叛臣都是陛下的親戚或勳臣元老們的子孫,現在一律依照以叛國罪誅殺,恐怕違背仁愛寬恕之道。
況且,河北一帶的叛亂尚未平定,被叛軍裹挾的官員還有很多,如果陛下寬大處理,等於鼓勵他們贖罪改過。如果全部誅殺,只能逼迫他們繼續依附叛軍。
《尚書》上說:‘只殺禍首,赦免被脅迫的隨從。’
崔器、呂諲是固守成規的人,不知以大局為重,只能懇請陛下聖斷。”
……
兩派朝臣們唇槍舌劍,鬥成一團。
爭論數日後,肅宗終於採納李峴的建議,依照罪狀輕重,把叛變官員分為六個等級,除以相應刑罰:最重的在鬧市斬首示眾,次重的罪賜自盡,再次的重打一百棍,最後三等則分別判處流放、貶謫等處罰。
朝廷當日下旨:原河南尹達奚珣等十八人問斬。前宰相陳希烈等七人賜死於大理寺獄;其餘罪輕者,則於京兆府門外接受棍杖鞭打。
……
十二月二十九日,長安城西市東北角外的十字街口上,萬人空巷。這裡是朝廷是專門處決謀逆要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