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拍拍白復的肩膀,道:“別疑神疑鬼了,這不來訊息了嗎?”
白復點點頭,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也不答話,默默走回屋內。
楊亦嬋的口信,加重了他不好的預感。以前他外出回來,楊亦嬋再忙,也會當天趕來相會。而這次,她連“虎賁軍營地事務較多,忙的不可開交”這樣的藉口都省略了。
要知,男人的第六感也絕不比女人差,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這一晚,白復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躺到快天亮,才慢慢睡去。睡著後,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見自己幫助何曉比賽舞弊,被長老們發現。師父一怒之下,將自己永久逐出青城。自己被逐下山的時候,去找楊亦嬋道別,跑遍了整個青城,也沒找到亦嬋。
就在自己行走於盤山路,回望山門的時候,卻看見楊亦嬋依偎在秦永傑的懷裡,秦永傑摟著亦嬋的腰,兩人有說有笑,甜蜜無比。
當看到自己時,秦永傑衝自己擠眉弄眼,好不得意。楊亦嬋沒有任何愧疚,落落大方走上前來,談笑風生,彷彿和自己未曾有過任何親密關係。
白復怒不可遏,正要質問,只見秦永傑手指一勾,楊亦嬋像一隻小鳥,快活地投身而去。臨了,還不忘回頭衝自己溫柔一笑。
白復猛然驚醒,大汗淋漓……
接下來的幾日,白復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每日在客棧門口,翹首以盼,以至於黃震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親自跑到虎賁軍女營,勸楊亦蟬早日來趟巴蜀會館。
“黃大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亦蟬從虎賁軍女營出來,面帶笑容。
黃震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著和善一些,他道:“復哥兒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你這麼拖著不見他也不是辦法。”
楊亦蟬眼神一黯,絞這手指道:“黃大哥,你也知道,當日是他主動提分手的……”
黃震道:“復兄弟畢竟年輕,衝動起來,很多話不過腦子。事後他也很後悔。你認識他時間不短了,也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實在不想和他在一起,跟他見一面,把話說清楚。從此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的。”
楊亦蟬眼圈一紅,道:“我何嘗不想珍惜這段感情,可是他脾氣太差了,動不動就發火,要不就是冷暴力對我。有些話出口了,就像往牆上釘釘子,就算把釘子拔走了,可是釘子孔還在,不可能再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黃震道:“他有不對的地方,可他為什麼會發火,你難道不知嗎?為何甩了別人,還要佔個道德的制高點呢?做人要厚道。”
楊亦蟬哭泣道:“黃大哥,他是你的好兄弟不假,可你也不能偏袒他啊,是他先不珍惜我的。”
黃震面無表情,道:“楊姑娘,你忘了我們巴蜀會館在長安是做什麼的了吧?孰是孰非,還要我點出來嗎?”
楊亦蟬聞言,止住哭聲,抬起頭,緩緩道:“黃震,你想說什麼?”
黃震冷笑一聲,道:“說實話,你們誰對誰錯,是分是合,我才不關心。我也不認為你適合做他的妻子。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勉強在一起也不會長久。只可惜復兄弟年輕,沒看明白。
你今天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復兄弟早已不入你的眼。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做人留一線,不要欺人太甚。”
黃震說完,頭也不回,徑自而去。
楊亦蟬愣在當場,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