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石一拳揮出,在空中發出一絲蜂鳴聲。
最近外面越發混亂,各種廝殺,劫道,黑吃黑。
物資流通困難,自然,各種物價都在上漲。
一般的小行商已經很難繼續下去,他們本身體量就小,能夠承擔的護衛成本太低。
又因為對貨物的需求不同,很難和其他小行商聯合起來,一個個無以為繼。
小行商少了,對凌泉鎮三河藥鋪來說,並沒什麼影響,那些份額直接被那些大行商吃下。
但是對於一些靠著藥鋪吸點血的人來說,影響可就大了。
張元神情頹然的在酒樓的一角,喝著悶酒,吃著菜。
只是越吃,心裡越煩躁,越喝,心裡越不是滋味。
酒是燒刀子酒,一種賣的非常廣的烈酒,一般賣的廣的酒,最大特點就是便宜。
下酒菜,則是一盤炒雞蛋,一疊花生米。
想他張元,當了外務管事以後,什麼時候吃過這麼便宜的菜,喝過這麼便宜的酒。
他不是沒錢,只是想到原因,張元心裡更是難受。
他能當上外務管事,不是靠的自己能力,而是他娶的老婆,是吳良的姐姐。
沒錯,他是吳良的姐夫。
他年輕瘦的時候,長得還不錯,然後被吳良姐姐,那個大他十多歲的女人看上了。
最後他沒忍住誘惑,沒過多久,他就成了外務的管事。
但是後面日子過得生不如死,錢要全部上交,回去後又要面對家裡那個老太婆,還不敢反抗。
自暴自棄之下,時間長了,他就成了現在的樣子,脾氣也暴躁起來。
但是靠著偷偷拿那些小行商的回扣,他也能偶爾瀟灑下,苦中作樂。
但是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小行商來凌泉鎮這邊了。
他被吳良抽了兩鞭子,養傷養了三個多月,現在又是這種情況。
藥鋪其他地方油水他又插不上手,荷包裡的私房錢早就撐不住了。
“現在待在藥鋪已經不行了,那些大行商我根本接不上手,日子過不下去了,就等著計劃成功,庫房就是我的了。”
張元又喝上一口悶酒,嘆了口氣。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有些黑了,他卻不想回去。
“張管事,我們現在要打烊了,您看您?”掌櫃的拱了拱手,看向張元。
現在外面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人了,要不是他知道這胖子是藥鋪管事,他早就過來趕人了。
“啪”
張元手一揚,手上的碗就被砸在地上,摔個粉碎。
“你踏馬的說什麼,老子還沒喝完,你關什麼門,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嘴巴噴著濃烈的酒氣,張元兩眼通紅,看著掌櫃的和他後面幾個廚子夥計。
“呵”
“給臉不要臉,架起來丟出去。”掌櫃的掃了眼桌上的燒刀子,花生米,冷笑一聲。
兩個夥計早就不耐煩了,拉著圓滾滾的張元,半拉半拽就給按出了門外。
“彭”
酒樓門一關,整條大街就只剩下了張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