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彩石路上,石子中間那點少得可憐的泥土中,居然也鑽出了不少荊棘。很小,莖葉很細,上面的倒刺卻尤為明顯。
他們所在的門下,是水泥地,卻也生長著極其微小的荊棘。
許長安神色嚴肅,目光沉沉看了一眼小徑深處:“別坐著,注意不要碰到荊棘。
不對,保險起見,任何綠植都不要碰。”
“荊棘?”周橙揉了揉眼,順手扶了下鏡框,努力順著許長安的目光看地面。
纖小的莖葉,像苔蘚一樣,但又長滿倒刺,不知道她怎麼看出來這是荊棘的?
“這局遊戲,荊棘可能比怪蛙還要可怕。
你看,這是冬天,可是我們經過的每棟別墅裡都有很多生長旺盛的荊棘,它們的作用是使人變異。
猴子和魏鏢變成怪物,就是因為被荊棘劃傷了。
所以,即使之前那些攻擊人的怪蛙都不見了,倖存的人也並非絕對安全。”許長安斟酌了下,把自己分析出來的線索挑揀出部分告訴周橙。
他半信半疑,卻拗不過許長安,強行站直大口喘息,灌了兩大瓶礦泉水,嗓子裡冒火的感覺才稍稍減退。
“那,我們還進去嗎?”
不要觸碰任何綠植,可遊樂場裡綠植很多,一眼望去,彷彿置身盛春。
狹長幽深的碧綠小徑,在遠處匯成深沉的墨色。
許長安果斷搖頭:“不進,先試試能不能離開古鎮。”
她其實並未抱多大希望,隱隱覺得,遊戲應該不可能設定兩個難度完全不同的任務。
周橙一臉欲言又止。
“走吧。”許長安催促道。
路上,冷風倒灌,西西被她緊緊摟在懷裡,摩托車坐著並不舒適,小傢伙的臉埋在她胸前,小手攥著自己的包被。
地圖顯示,已經距離古鎮的邊緣很近了。
許長安低頭一直注意著女兒,臉上始終帶著溫暖的淺笑。
忽然間,她神色僵住,笑不出來。
一個一直存在,卻被她忽視的問題悄然湧上心頭。
“快停車!”她抬手重重拍了下週橙的肩膀。
“嘶——許美麗,我的姐,怎麼了呀?”周橙被嚇了一跳,卻立刻剎車停好。
許長安連忙下車,躲進路邊一個已被破壞了門牆的小商店。
待周橙一臉茫然跟著進來,她連忙把門扶好,拿出自己包裡的床單塞住各個縫隙。
“到底怎麼了?”周橙一頭霧水,看她那麼緊張,也有些許不安起來。
他願意跟著許長安,並扮演著打下手的小弟角色,完全是因為覺得她很聰明。
雖然他自己也聰明,醫學系的博士,但他,只是在學習上有天賦罷了。面對奇奇怪怪的遊戲,他幾乎毫無頭緒。
許長安額上滿是冷汗,認真道:“你知道最初出現的那些怪物都去了哪裡嗎?”
他們一路走來,只在別墅區見到過活人,其他地方,人、怪蛙全都不見蹤影。
遊戲一開始,放出致命的怪蛙全地圖無差別攻擊,一輪之後便銷聲匿跡,只剩荊棘,不碰到就不會有事的那種。
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