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回過神來,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你怎麼可能會讓她得手的,這件事情著實有些奇怪啊。不會是因為被女人迷了眼睛吧?”
馮皓塵撇他一眼,慢慢靜下心來,勾起唇角邪魅輕笑:“那個女人非同凡響,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去體驗一番吧。”
“那眼下還有些麻煩呢,我若是要了她的命,那你豈不是也沒了解藥,最後毒發身亡?”
馮皓塵輕哼一聲,不做聲。
“早知道就不同你說了,現在你弄得我有些棘手,都不能夠專心辦事,說吧,你想要怎麼辦?”
女子的眼眸深冷地如同一隻在黑夜中窺探獵物的毒蛇,陰森的讓人不寒而慄。深深地映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個女人看似淡然出塵,實則陰狠毒辣,不容小覷。
他太清楚墨淵的本事,但他覺得那個女人也絕對不簡單,倘若交手的話,那人不一定會吃虧……
但心底卻突突的直跳,他有些不願意去冒險,至於原因是什麼,他不願意去深究……
初見時的驚為天人,這個女子絕對是自己過盡千帆見過最美的,但女子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附屬,無關緊要,所以驚豔過後就出言對晟希玉無禮,誰知她竟沒有惱羞成怒,而是漆黑的瞳眸微眯,輕輕地笑著,渾不知自己傾倒了多少人的心,然後淡淡反唇相譏,對了,還說了那句讓自己永生難忘的話。
你太髒了。
馮皓塵不由得握緊自己的手指,為她眼中的輕蔑所震怒,一直以來,他在江湖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一個女子!
之後的朝堂之上,官員各懷心思,風波暗湧,勾心鬥角,而那女子就座於最高處,彷彿能看透世事的眼眸俯瞰眾生,執掌一切,似乎任何東西在她面前都會立即遁形。
明明那樣纖細柔弱的一個女子卻要和一群男人爭個高下,不,她不需要爭,一切盡在她的掌控。
還有那一日的雨天,她那樣纖柔的白色身影簡直想要人不由自主的去保護……
“喂,你臉上為啥露出這樣的表情?”墨淵的話打斷了馮皓塵的思緒,他盯住他俊逸的側臉,此時他正在露出微微的笑意。
他猛然一驚,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他怎麼能夠想那個該死的女人?
“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我和你一起去。”
馮皓塵的臉色陰沉,不管怎樣,竟敢對他下藥的女人他不會放過。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雨水也漸漸的多了,鄴齊的鳳城之內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小雨。
一個纖細的身影撐了把油紙傘漫步在風景如畫的花園之中。
傘外,是一片雨幕,雨點打在上面,枝頭粉白的花瓣打著旋輕輕落下,飄在泥土之中,藤蔓卻旋轉向上,雨點打在簇擁的綠眼睛上,發出一片新綠。
不遠處,陸永明打著傘站在那裡,擔憂地看著晟希玉,猛然間有種想打噴嚏的衝動,怕驚擾了那一位,硬生生地忍住。
正所謂,傘內一世界,傘外一世界,不知陛下望著這些零落的落花,蕩著漣漪的湖水在想些什麼。
雖然心中十分擔憂陛下會受風寒,他也不敢上前勸說晟希玉,陛下自小愛雨,常常愛在雨中漫步。前些日子太上皇和先皇后的祭日她就不顧自己的勸阻,徒步走向崇明山,去拜祭他們,不曾想卻遇上了一些不知死活的刺客……
他心下低嘆,安王爺啊安王爺,為什麼要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呢?
正在兀自想著,忽的聽到女子清涼地如同這降下的雨水的聲音,只聽她淡淡道:“這樣的天氣,實在是適合刺客出沒啊。”
陸永明心中一驚,慌忙上前,“陛下,您說什麼?什麼刺客?”說完立即擋住晟希玉,大聲叫道:“快來人!保護陛下!”他是被上次的事情給嚇怕了。
傘下,晟希玉的臉漏了出來,她看著陸永明大驚小怪的樣子,輕皺了一下黛眉,道:“你在做什麼?”
陸永明警惕了半天,看著周圍,侍衛都已經趕來了,密密麻麻圍在四周,手持刀劍,嚴陣以待,卻半天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不由得心中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