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兄,陪我去那玄武走一遭!”他還不能死,待他尋回他孫女的屍骨,找到那些人,將他們一個個帶到他孫女墳前祭奠,他才有臉面去見他那早走的兒子兒媳。
靈夜鬆了口氣,他自然是不願給花染傷口撒鹽,可若他不以此刺激花染,怕是真的攔不住他。
花染掃了一眼靈夜,他明白知道靈夜的用意,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你留下處理朱雀大大小小事物,我們去去就回。”
“是。”
看著離開的花染和吳天陽,一直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的歐陽曆鬆了口氣。
歐陽極後知後覺的縮在了歐陽曆身後。
“許長老。”
還未回過神的許知秋突然被靈夜提名,怔了一秒立馬應了一聲:“在。”
要說職位,其實他是在靈夜之上的,可奈何神主在時就倚重與他,如今大長老花染更是發話,讓他處理朱雀事物。他自然也是個聰明人,如今哪怕是靈夜因血脈無法登臨神主之位,可這朱雀神域的大權也將落在這個人身上。
剛鬆了口氣的歐陽曆猶如老母雞護崽,立馬將不知死活還在探頭亂瞟的歐陽極擋在了身後,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剛敢說交出兒子,就是篤定即使花染怒了,也不會親自動手殺了他的兒子。那就還有餘地,哪怕是交由刑罰打個半死不活,他歐陽家靈丹妙藥無數,養個些許日子也就無礙。
可這靈夜,是真想要他兒子的命啊。
歐陽曆抬頭,視線竟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靈夜寒光氤氳的冰眸。他想求情的話就那樣哽在喉間。道不出,咽不下。
“將辱罵神主的東西拖出去,拔了舌,丟去困獸窟罷了。”靈夜依舊面無表情,可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困獸窟關著的都是幾百年來無法馴服的兇獸,歐陽極被丟進去,怕是被啃的連骨頭渣都不會剩。
刑罰堂長老許知秋聞言,打了個顫,喊了一聲,立馬有兩名著紅色鎧甲,肩上印有罰字的侍衛從殿外走來。
歐陽曆臉色難看,歐陽極雙眼瞪得極大,渾身顫抖,緊緊抓著歐陽曆的衣袖,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爹...爹,救我...救我啊。”歐陽極嘶吼著,被兩名士兵從歐陽曆身後架起。
歐陽曆抬手抓了個空,想再次開口卻被靈夜冰冷弒殺的眼神嚇的憋了回去,也就是這瞬息之間,他便做出了取捨。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可要是命沒了,就什麼也沒了。
靈夜將歐陽曆的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那冰眸滿是嘲諷。
聽著兒子的嘶吼,看著兒子求助的眼神,歐陽曆低頭不敢再看,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緊接著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他無聲猙獰的笑了。只要他還活著,他絕對要讓在場的人將今日的屈辱百倍奉還!護法又如何,長老又如何,朱雀神域又如何,只要他歐陽曆想殺的人,還沒有幾個能活下去的。
小極你放心的去,爹一定會讓這些人給你賠命。
歐陽極被侍衛拖著,殿門近在咫尺。他滿懷希望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卻見那自小崇拜著的父親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真的打算放棄他,那一刻他心如死灰。他紅了眼,狀若癲狂,憤恨的瞪著歐陽曆:“歐陽曆你個懦夫,我詛咒你斷子絕孫!詛咒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殿中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歐陽極最恨的不是要他死的靈夜,而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