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右手五指揮動,鏗鏗鏘鏘的彈了起,箏聲酸楚激越淒厲,郭靖只感覺心跳隨著箏聲伏動,鐵箏響一聲,心就跳一跳,箏聲越快,心跳也逐漸加劇,只感胸口怦怦而動,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腔子來。
郭靖寧神屏思,運起內功抵抗心跳,慢慢的平息,抬起頭來,四周打量一下,發現華箏和周伯通也在運功抵抗,兩人面色不變,顯然,應對著很輕鬆,只是當看到黃蓉時,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受到了音波的影響,心中頓時一驚。
原劇情中歐陽鋒和黃藥師都刻意避開黃蓉,免得傷到她,可是如今黃蓉讓歐陽鋒大失顏面,當然不會刻意手下留情的,所以出手時肆無忌憚,甚至想著利用黃蓉讓黃藥師分心,讓黃藥師露出破綻,如此才有更大的把握取勝。
郭靖急忙上前,伸手抓住黃蓉的手,一股內力輸送過去,黃蓉本來被聲波震的頭昏腦脹,差點暈過去,可是隨著掌心一暖,一股真氣沿著手臂進入體內,立刻清醒過來,那種難受的感覺也消散。
黃藥師正好把這一幕看在眼裡,之前他確實被歐陽鋒給算計了,雖然黃藥師得了逍遙派的傳承,武功招式方面進行神速可視,內力方面增長卻不大,以樂器比拼內功根本無法壓制歐陽鋒,看著女兒遇險,心中正著急,郭靖卻在關鍵時刻出手,讓黃藥師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黃藥師心中有氣,不再留手,玉簫吹奏,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一般的箏聲中被一縷簫聲幽幽的混入,箏聲雖響,卻始終掩沒不了簫聲,兩種樂器聲音混雜在一起,音調怪異之極,似鬼哭狼嚎,又似深閨私語,時而慘厲悽切,而時柔媚宛轉,此高彼低,彼進此退,互不相下。
這時候,黃藥師腳下動了起來,吹奏的同時腳下踏著八卦方位,這是黃藥師平日修習上乘內功時所用的姿式,必是對手極為厲害,是以要出全力對付。
歐陽鋒頭頂猶如蒸籠,一縷縷的熱氣直往上冒,雙手彈箏,袖子揮出陣陣風聲,看模樣也是絲毫不敢怠懈。
郭靖簫聲箏音,還算輕鬆,哪怕是有黃蓉這個拖累也沒問題,本來以為可以一直等到黃藥師和歐陽鋒比鬥結束,可是沒想到這時候周伯通這邊又出了問題。
簫聲情致飄忽,纏綿宛轉,便似一個女子一會嘆息,一會呻吟,一會又軟語溫存,柔聲叫喚,周伯通感覺眼前幻象叢生,居然出現了他心心念唸的瑛姑,不斷地呼喊著周伯通。
周伯通眼睛開始變紅,劇烈喘息起來,幸好歐陽鋒那金鼓齊鳴、萬馬奔騰能夠稍微抑制一下簫音,否則早就堅持不住,可即使如此氣喘愈急,面色越來越痛苦,無奈般做下去,拚盡全力來抵禦簫聲的誘惑。
郭靖看到這一幕,感到無比的疑惑,以周伯通的功力不在黃藥師和歐陽鋒之下,為何會被兩人交手餘波的影響,完全不知道這是因為周伯通昔年犯下的一段情孽,魔由心生導致,不是純由內力高低而決強弱,反正是神鵰和小金它們根本不懂曲調中的含義,雖然聽著刺耳,可是卻無影響。
看著自己結拜大哥如此痛苦,郭靖正打算去幫忙,華箏卻已經先開口道,“讓我來吧!”
華箏跟在許方身邊時間久了,見多識廣,已經隱約猜出周伯通為何這般模樣,心中有些鄙視,不過看在郭靖的面子上,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戒點養氣,無私無為;
上下相顧,神色相依……”
隨著華箏口中念動的冰心訣,周伯通臉上的痛苦之色逐漸消散,寧神屏思,運起全真派道家內功,面上寶光隱現。
“……千般煩憂,才下心頭;
即展眉頭,靈臺清幽;
心無罣礙,意無所執;
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靈淨歸一,氣協魄消;
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