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倚著他胸前,道“王爺在沙場拼殺保家護國,臣妾心中只有王爺,臣妾只想保護王爺一人。”
他一愣,笑道“本王身強體壯,要你保護什麼?”
說著,他的手輕輕摩挲上我的肩頭。
我離身輕輕轉身將他的細麻軟布中衣拿起,一手輕輕攜住他的手,將他拉入浴池,池水水波盪漾,水溫貼在肌膚上綿綿蕩蕩。
他的手每一秒都要捉住我的手,我輕輕俯在他的胸前,一隻手柔柔的在水中為他按著他每一寸肌膚,水面上飄著幾片零星的花草。
他愜意地微閉著雙眼,朦朧中看到,伸手撈起一片,仔細辯認了一下,不禁笑出來道“我還以為只有庭院的鮮花呢,原來連葉子也泡進來了。”
我不覺笑起道“王爺,這可不是普通的葉子,這是艾葉。上次母后微恙,我與母親進京看望母后,恰逢李藥爺的兒子李言聞給母后診脈治療。”
他“哦?”了一聲。
我道“原來李醫倌被楚王推薦,現在在太醫院行走,被封太醫院吏目。我遇到他,他知道了王爺長期徵兵北伐,他道北漠苦寒,難免將會受溼寒之痛,便教與我一些普通藥浴方子,還教於我他們當地的一種很有效的方法叫做艾灸,用於日常保健可除去溼寒之氣。李醫倌在太醫院行走,還遍查古代醫書,自己還著寫了《四診發明》、《奇經八脈考》、《蘄艾傳》並送給我,叮囑我回來可多看,可以嘗試給王爺多做,預防慢性溼毒侵身。”
朱棣微閉著雙眼,道“李太醫倒費心了。”
我輕輕在水中給他按著,又道“哦,對了,王爺,那個天下才子解縉在父皇殿試中竟與其兄解綸、妹夫黃金華同登進士,已被選為庶吉士。現在日常隨侍父皇左右,聽說父皇極喜其才,還對其說過‘與爾義則君臣,恩猶父子,當知無不言。’的話呢。”
他“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父皇愛才如命,只要有才,他都恨不能納為其子。”
我不禁笑道“王爺,您這話怎麼聽得象在吃醋一般呢?”
他微微閉上眼睛,手在水中輕輕摸著我的光滑的手腕道“父皇一向講究文武並重,我們只能武守江山,還要靠文治天下。”
我一愣,不禁為他通曉高堂聖意而暗暗點頭。
“哦,母后怎麼樣?”他問。
我道“母后只是輕染風寒,我連日來一直隨侍左右,侍奉湯水,是等母后痊癒後我才隨母回燕的。”
他微閉著雙眼,點點頭,下顎輕輕蹭著我的額頭。
我在水中用一隻手捉住他的一隻手在他的膝蓋下的小腿外側比劃了一下,就著幾個穴位用手指按了一下,他竟然疼的牙齒一齧。
我不禁憂心忡忡
,他倒睜眼道“咦,愛妃天天練擊打沙袋是為了給我點穴?”
我不由笑出來,又試了下其它的穴位,道“王爺不知道,這次隨侍母后的時間,李太醫讓我跟著他學了不少穴位推拿按摩和艾灸灸法,他道可以等王爺您回來試作,以防痺症。我回來又每天在自己身上練,也經常捉侍僕們練,還讓將士家婦她們也學。日常按摩相應的穴位可以通經疏絡,消除疲累,強身健體,還能增進夫妻感情。”
他眼中透出別樣的目光,不禁笑道“哦?”
我不禁心動,用溼手撩起一絲水潑上他的眼睛,卻道“不好嗎?”
他笑起來,一把攬住我,雙眼輕閉著,下頜輕輕無聲的蹭著我的髮鬢。
我摸著他的光滑的胸肌,臉輕輕覆在上面,低低道“王爺,你們出征打仗,一去便是數月,回來時都不知生死傷殘,我夜夜憂心,更何況將士兵卒的妻子。平日聚少離多,而且生死無常,將士們的辛苦我們無法代替,但將士們回到家中,有一盞明燈亮著,一句問候等著,能有一雙溫暖的手撫慰不比什麼都強嗎?溫暖士心,才能穩定軍心呀。”
聽後,他的喉頭似乎有些發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更緊緊抱住我,一隻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肩頭,半晌輕輕低語道“玉兒,你真的是上天賜給我的玉呀……”
不幾年,大妹妹成為山西大同代王朱桂妃,二妹妹嫁甘肅平涼府為安王朱楹妃。
母親以北平魏國公行府為主,經常隨父親山西行府和甘肅來回走動。
這日,正是春寒料峭,宮內阿彩正抱著小土逗我懷中的世子,殿外卻已是花紅柳綠,奶孃嬤嬤低頭立侍一邊。
春風正盛,樸側妃的貼身侍女香兒在門口畏手畏腳伸了下頭。
阿彩瞅見,長叫道“香兒,你幹什麼?”
我聞聲皺了一下眉。
阿彩道“這丫頭,縮手縮腳的。”
我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