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問王妃,是否該告訴他?”程青松說,“晉王有許多得用的人,辦事說話也不露痕跡,不然他在京兆尹就會招出來,我們現在雖然知道是晉王府的人,但是證據並不好找,就算貿然指認,怕也會被輕易逃脫。”
“你告訴他,總要讓他知道毀他前程的人是誰。”柳望舒說,“晉王之前喜歡在學生中買文章當自己寫的,你隨意揉捏成訊息,悄悄的流傳,謠言嗎,你傳我也傳,讓他自己也嘗試一下百口莫辯的滋味。”
也不知道程青松怎麼跟那人說的,那人前程盡毀,無顏回鄉,再回想這一切都是因人而起,如何能不憤恨。程青松讓他放開心,學的這一身本事,不能考試,還有其他的路能走。但是他不想走,學的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現在不能科舉入仕,他的學識和抱負有什麼用。
他趁著夜色,吊死在晉王府的石獅子上。
之前也說過,晉王的府邸在鬧市之中,還是起早趕生活的人聚在王府門口指指點點,王府侍衛才出來檢視,看到一個青衫文士吊死在門口,才慌忙回去稟告。
管家立即讓人取了屍體下來送到京兆尹,驅散人群。
晉王覺得是不是底下人做事不甚走漏了風聲,不管京兆尹調查到哪一點,先把聯絡舉人的人給解決掉,之後就是死無對證。
但是有些事並不需要證據,一個舉人,一個傳謠被剝奪身份的舉子,他為何自縊在晉王府上?但凡謠言,總有來頭。
晉王為何要編造這個謠言,就又有人說晉王從前從國學院的學生那買過文章,為了不被發現,所以不想讓國學院的學生考中。
傳言越說越誇張,到最後竟傳連那個男子身死也不是自縊,是晉王發現買過他的文章,而且他知道了買主是晉王,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
柳望舒知道他自縊後有些皺眉,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當初輕信別人的話,不加分辨就傳播,後來得到這樣的後果,雖然難以忍受,但是總有家人,卻這麼不負責任的一死了之。
“現在傳言對晉王很不利。”程青松說。
“傳言畢竟是傳言,名聲這種東西能壞就能好。”柳望舒說,“蘇量成的二兒子最近在和周博的麼子在爭一個花娘,你仔細盯著,若他們喝酒起了衝突,你就馬上報京兆尹。”
上輩子她記得蘇量成的二兒子是酒後打死了周博的麼子,因為及時把兒子送出了京城,只讓一個下人頂替了罪名死了給周博交代。
周博一個御史,戰鬥力驚人,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嚥下這口苦水,這此柳望舒要替他保留這個證據。
蘇量成是王行風的親家,上次吏部風波他曾被波及,秦王放他出來是為了陰晉王一把,並不是他沒有差錯,這次就看他還有沒有那個運氣能逃脫。
“你們在說什麼?”秦王從外拎回來兩隻鸚鵡,聽說王妃在水汀,樂滋滋的就過來獻寶,然後就看到柳望舒和程青松對坐著說些什麼,程青松,他岳父給他找的門客,平日裡他只當是府裡養的一號閒人。
王妃有什麼事能用到他?
看他們說話的樣子也不像是第一次見。
秦王臉色說不上好,看著柳望舒,“王妃和程先生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