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話說到人心坎裡,附和者紛紛。
“那柳家姐姐認為秦王是姐姐的良配嗎?”又有人問,雖是天潢貴胄,也會分一二三等,秦王可算不得良配,安王殘疾,禹王中庸,好的不明顯壞的也不明顯,唯有晉王是最佳。“先頭京裡有風聲說姐姐要當晉王妃呢,怎麼臨到頭卻成了秦王妃,好生奇怪。”
柳望舒暗忖戲肉來了,笑著說,“我都不知道京中這傳言從何而來,晉王是在南山寺救了一場火,但是當時我並不在南山寺,說晉王是為了讓我才進入火場,簡直是浪費了晉王的英勇。”
“說淑妃見了我,但是那日,是因為貴妃娘娘的邀請,我才同母親一同進京。”
“我和晉王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傳話的人安的什麼心,我倒是無所謂,這之後的晉王妃聽了傳言誤會,心裡可要難受了。”
“原來如此,不然怎麼看晉王也比秦王好的太多,姐姐沒道理選秦王不選晉王。”
“還不住嘴,越說越沒變。”邱子昂擰眉說,“你當超品親王是街邊上的大白菜,任由你挑揀呢。”
“再說,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正人君子有可能是衣冠禽獸,風流浪子也有可能會情根深種。”
因著邱子昂這句話,在宴席上炸了鍋,一眾覺得晉王比秦王好的姑娘就要跟她辨一辯,邱子昂看著頭大,秦王又不是她夫婿,她要幫著秦王說話,傳出去像什麼話。
“你們覺得晉王好,偏我覺得秦王好。”好在柳望舒不會看著她尷尬,她是秦王妃,維護秦王應當應分。
“秦王行為放蕩,滿京城都知道,哪裡比得上晉王殿下溫文爾雅,禮賢下士。”有人說,“秦王一年裡得有一半的時間住在青樓,試問各位,誰想和女支女當姐妹的。”
“秦王放蕩,在明處,天下烏鴉一般黑,難道晉王真的就如他所表現的不近女色?”柳望舒說,“這世上有哪個女子敢保證,自己不會有和女支女當姐妹的一天,話不好說的太滿,免得日後想起來羞臊難當。”
“至少裝也裝的像。”也許是存著想當晉王妃的心思,辯護晉王來都不遺餘力。
“那我覺得真小人可比偽君子可愛的多。”柳望舒說。
“柳姐姐護著自家夫君無可厚非,倒也不必對晉王如此大的惡意,日後也是小叔子,說人家是偽君子,日後怎好見面?”
“就是晉王在眼前,我也是如此說。”柳望舒笑說,沒有指著鼻子破口大罵已經是她涵養好,說幾句偽君子怎麼了,偽君子還怕別人說?
“聽聞秦王暴虐,府裡常有丫頭伺候不周就暴斃,死在他手裡的人也不在少數。”
“說來慚愧,這話我也常聽,不過我知道,便是包拯在世,判人斷案也要講證據。我只耳聞卻從不曾當了真。”柳望舒說,“要不怎麼說謠言止於智者呢。”
說話的人被暗諷不夠聰明,臉漲的通紅。
“柳家姑娘牙尖嘴利,正好和秦王相配。”縣主說,“要不柳姑娘怎麼說緣乃天賜,原來是知道兩人臭味相投。”
“縣主自開始就對我夾槍帶棒,實在不知道是何處得罪了縣主。”柳望舒說,“我牙尖嘴利,護的是我自己的夫君,諸位這般爭的面紅耳赤,說出去倒會教人誤會。”
柳望舒此話算是踩著脈門,想說的不想說的此刻都不開口了,許小仙眼看著場面尷尬,想起一則趣談就笑著說來緩和氣氛,“禹王倒是跟我說了個笑話,說秦王在陛下跟前說,柳姐姐選擇他是因為他長的好看呢。”
肉眼可見不是一個緩和氣氛的好笑話,只柳望舒笑著應和他說,“王爺說的沒錯,難道秦王不比晉王長的好看?”
“都說女子以色侍人能得幾日好,難道女子擇婿就不能只看臉,這長得好看的,放在家中任看幾眼都神清氣爽,豈不比看醜人來的心情愉快。”
這宴開到這算是不歡而散,邱子昂說,“這蔣似星不是我請來的,也不知道是跟著誰進來的,對你有這麼大惡意。”
“無妨,她也沒佔著便宜。”
“你這張嘴我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邱子昂說,現在人都送走了,只柳望舒和許小仙走在後面,還能說些話。
“原以為是一同進宮備選的緣分,我們三個成了好友,和她們也能成,哪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邱子昂皺眉說,想到周冰雁臨走前說她甘願為兩個王妃的走狗,失了從前當小姐妹領頭人的風骨,讓她不齒。
她就鬱悶,從前小姐妹相交講究個投緣,眼看著都要嫁人,以後交際圈中有兩個親王妃是多好的事,柳望舒和許小仙在她看來都是好相處的人,花花轎子人抬人的事,一片好心竟然被誤解至此。
臨走還被陰陽怪氣一把,邱子昂氣的直瞪眼。
“她們為何如此?從前也不見這麼戾氣?”許小仙說,“是不是我說的話不合時宜?”
“不是你的原因,你的話接的剛剛好,真是我想說的。”柳望舒笑說。
“我知道他們心想的,現在晉王妃位空懸,誰不想要那個位置呢?”邱子昂說。
“本來她們中間也許會出一個晉王妃,如今卻是不會了。”柳望舒說。迎著邱子昂許小仙不解的眼神,她端起茶杯微微一笑,淑妃和晉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選王妃肯定要比著她來,只能好,不能壞。今日她們在她這佔不著便宜,自然也入不得他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