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也圍著一小塊地,裡頭放著野雞兔子這些好看的動物,要打獵的女眷們倒是個個裝備齊全,精神抖擻,但是很少開弓,看到動物影子就放聲尖叫,然後讓僕役去圍著抓,要活的,不能傷著小兔子。
周寧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所以她說她真的不想來這皇家行獵,她寧願在別莊後山跑,拿彈弓打鳥,都好過在這活受罪。
柳望舒今年倒是第一次來,柳老夫人不喜歡女子騎馬,更別說打獵了,就算跟著來行宮,她也是室內活動那一派。
今年跟著出來才知道是這麼種玩法。
“其實就是虛偽。”周寧說,“你看我們武將女兒,喜歡狩獵,但是這種場合你會你也不能做,因為世人覺得女子就該嬌軟,不見血腥,你還敢拉弓射箭,嚇壞那幫膽小的男人們。”
“而且奇怪已婚女子做的,未婚女子就做不得。怎麼,女人嫁了人就平添了膽氣?”周寧滿是不屑。
“這一片都是獵場,也沒有分的那麼細吧,等會我們往外跑一跑,也許有落單的獵物,咱們就可以試著打一打。”柳望舒說,“你獵中了就說是我獵的,沒關係。”
“怎麼著,在這商量作弊呢?”秦王聲起。
柳望舒回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周寧要下馬行禮,秦王揮著馬鞭制止,“獵場上不講虛禮。”
“陛下今天的彩頭還挺大,殿下不去博彩頭到這裡來幹什麼?這裡可沒有好獵物。”柳望舒說。
“本王想著你可能需要一隻小白兔。”秦王從馬鞍處提起一隻蹬腿的兔子。“僧多粥少,怕你抓不到小白兔會哭。”
周寧噗呲一聲,然後很快扭臉過去裝不是她發出的聲音。
“殿下把它放了。”柳望舒說。
秦王一幅我就知道的神情,把兔子扔在地上,兔子被摔的一愣,沒有馬上反應過來逃跑,“你們來獵場就是當菩薩放生來的。”
柳望舒沒搭話,從箭筒拿出箭來瞄準,兔子看清形勢準備逃跑的時候,就被柳望舒一箭設在腳上,還沒射中,只傷了點皮毛,影響跳動,柳望舒很快又抽出一箭補上,這次射到了後腰上,兔子蹦不了多遠。
僕役撿了兔子上前來,“恭喜姑娘,射中白兔一隻。”
柳望舒抬起下巴看秦王,以為我是那樣嬌滴滴不敢見血的姑娘,那你就想錯了。
秦王先是詫異後是笑,“柳姑娘當真了不起,是本王小瞧你了。”
“要不,跟本王去獵場深處跑一跑,那裡有比兔子大的多的獵物。”
柳望舒回頭看周寧,“我就不去了,你跟殿下去吧。”周寧說,“多獵幾個獵物,晚上火把宴就等著吃你的獵物了。”
柳望舒騎藝是練的可以了,只是射箭這等需要拉力,她還是技藝不精,射個白兔都要兩箭,碰到大的獵物拉弓只是徒增驚擾,往往是秦王先一箭射斷了獵物的逃跑可能,再由柳望舒一箭一箭的補刀,獵物是射中了,就是樣子就有些悽慘。
柳望舒沉醉於射中獵物的狂喜中,倒是不計較這些。
等到射中兩隻兔子兩隻狐狸還有一頭鹿後,秦王就說今日到此為止,“小心你這拉弓的手明天都舉不起來。”
“這狩獵也沒什麼難的嘛?”柳望舒說。
“你這是在京郊,獵場的獵物都是養肥了扔進來的,當然好獵,等秋天,本王帶你去西山獵場,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狩獵,那獵的可不只是這些,還有野豬,運氣好的話,還能碰上虎呢。”秦王說。“虎可不好獵,得四五人圍著,慢慢拉攏,射箭也必須一擊即中,不然虎受痛烈性大發,這狩獵的人要倒黴。”
“殿下獵過虎?”柳望舒問。
“碰到過一次,但是沒獵成,讓它跑了。”秦王說,“不過本王的箭在它身上留下印記,若它還活著,本王總要去獵了來。”
“到時候得一張虎皮,給王妃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