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告別,秦王目送柳望舒上馬車的時候,斜地裡突然冒出一個女子要抱柳望舒的腿,柳望舒被嚇的往後一倒,正好被秦王摟個滿懷。
“王妃行行好,救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命,我自知輕賤,不敢奢望太多,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女子見抱不住柳望舒,就跪下衝柳望舒磕頭,砰砰作響,沒一會,額頭就滲出淡淡血跡來。
柳望舒讓人架住她,“你這沒頭沒腦的衝出來,我連你的話都沒聽清楚,你就把頭磕的天響,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這時茶樓附近已經湊上來圍觀熱鬧的人,秦王攬著柳望舒的手繃的很緊,柳望舒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臂,讓他不要說話。
“賤妾懷了秦王殿下的骨肉,殿下不肯認這個孩子,賤妾走投無路才來求王妃的,都說王妃心善,求求王妃救下這個孩子,賤妾來時做牛做馬報答王妃大恩。”女子聲音哀切大聲,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你說你懷了王爺的骨肉?”柳望舒問,“你可確定,若是不是,你這就是誣告,是會死人的。”
“賤妾不敢妄言,賤妾在如意樓伺候王爺時,大家都看到了。”女子說。
“我知道了。”柳望舒說,她面色平和,看不出絲毫生氣惱怒的表情,“涉及王嗣,誰都不敢草率行事。我會讓人把你送到宗正府,有專人來問你,你需得老實回答。你是什麼時候伺候的王爺,伺候了幾次,過後可有用藥。”
“這些可不能撒謊,王爺身邊有人跟著,就是為了記這種事,若是兩邊不符合。”柳望舒未說完全,“你可願意?”
“我懷的真是王爺的骨肉,王妃不要把我送到別處去,到了別處王爺一點會讓我死的。”
“宗正府管得就是王爺孩子這種事,需得他們認定,你懷中的確實是王爺的骨肉才行,你不該怕,應該高興才是。”柳望舒說,“我平生最恨就是沾惹小孩的血,只要你肚子裡的是真的,就可以生下來。”
女子還是不願,只讓柳望舒救她一命,說話顛三倒四,還有惹怒秦王的話。
“既如此,我就只能把你送到京兆尹了。”柳望舒眉毛一豎,變了臉色,“觀你行事,哪裡像是想要保全自己胎兒的母親,倒像個栽贓嫁禍胡攪蠻纏的潑皮。”
“來人啊,送她去京兆尹,讓大人好好審審,她是受何人指使來陷害秦王。”
柳望舒既然發話,早就想動手的王府親衛立馬上前捂嘴帶走,轉瞬就走了個乾淨,柳望舒想要上馬車,秦王抓住她的手,“她說的話,你可信?”
“殿下希望我信嗎?”柳望舒輕聲問。
“別信。”秦王說,他抓著柳望舒的手很用力,用力到柳望舒感受到疼痛,但她什麼都沒說,秦王看著她,“世人傳的那些荒唐事並不全是我做的,我雖荒唐,但也有底線,是決計不會鬧出孩子,何況,何況從蘭春宴跟父皇說想娶你後,我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父皇和母后都說讓他入朝好好辦事當差,展現出他想娶柳望舒的誠意,殊不知,他早以他的方式給出了他的誠意。
“你信我嗎?”
柳望舒點頭,“我信你。”
“殿下快去處理事情吧,可千萬不要讓她死掉,不然滿身長了嘴都說不清楚。”柳望舒囑咐說,“是情讓京兆尹去辦,殿下不用多說話。”
秦王點頭,鬆手,看著馬車遠去。柳望舒成了秦王妃,他知道晉王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有什麼手段衝著他來,他是不怵的,為何要大庭廣眾下衝著柳望舒來,讓她不堪,讓他措手不及,秦王看向圍觀人群的眼神稱不上和善,那些竊竊私語他不用細聽就知道是什麼內容,心中暴虐的情緒更是讓他知道,他根本不願意讓柳望舒成為這樣的焦點,被人說長道短。
柳望舒就該清清淺淺的出現在世人前,正如那日在金池邊,只讓人讚歎她的美貌德行,所有的骯髒都不該近她的身。
不得不說柳望舒的處理很好,秦王浪蕩,世人皆知,她根本沒有否定女子的話,只說讓她去宗正府確定一下肚子裡的孩子。只有是,她就讓生這番話一出,女子還不肯就願,這下哪怕她說的話再哀切,眼淚流的再兇,圍觀的人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