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黑心肝的,怎麼做下這樣的事,老夫人,太太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貪那些東西。”李媽媽衝上去撕打孟媽,“你還要拉我下水,你個沒良心的。”
“沒有沒有。”孟媽含混的說,東窗事發,她在柳家的差事肯定是沒了,她當然不會再得罪李媽媽,日後少不得還要依靠她呢。
“不知道這事前,誰也不知道孟媽會這麼做,但孟媽就這麼做了,可見咱們平常管理還是有疏漏的地方。”霍雪蓮說,“現在藉著這個機會各自清查一下,也是清者自清的意思。”
“望舒,你的想法呢?”柳老夫人看向柳望舒。
“奶孃在小姐院子裡臉面一向大,管著院子裡大大小小,經手的錢財也不少,天璇天璣如今才領著例,人情往來都沒有,孟媽就刮地三尺,這還是次要的,以後她們大了,再有帶著印記的首飾,貼身的玉佩流出了府,那真是渾身長滿了嘴都說不起。”柳望舒說。
柳老夫人自然知道這事的的重要,沉下臉,“小姐的東西都造了冊,沒找到東西就問賣到了哪裡,要是不說,就打到說。”
底下人靜默。
霍雪蓮說,“這事辛虧發現的早,要是再晚了,我可真對不住她們叫的這聲娘。”
“奶孃敢這麼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沒人查她們的帳,既然有了孟媽這一處,我看所有姑娘少爺的奶孃都查一遍吧,輝哥的奶孃也查。”
“李媽媽也要查。”霍雪蓮說,“這府上奶孃都查了,獨落了她一個不查,別人心裡有怨憤,李媽媽日後又該如何自處。”
“我相信李媽媽一定會清者自清,不會讓大小姐落入難堪之地。”
柳望舒沒說話,顯然是認同了霍雪蓮說的話。
李媽媽嘴巴皮抖了幾下,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好聽話。
“好在奶孃管事的身契都在咱家,點齊了人去查探,不一會就能查清楚。”霍雪蓮說。
從孟媽家裡搜出了還沒有被變賣的柳天璇柳天璣的首飾,還有兩對足金手鐲,不在四姑娘的庫房賬本上但是和她們的首飾放在一起,翻檢的人把金鐲子也帶回來了。
“這是我上次在寶慶樓給她們買的,還是孟媽媽替她們選的,我想著孟媽媽是想給她們買點硬貨,日後融了打新首飾也相宜?”柳望舒說,“為什麼這兩對鐲子沒有登記?”
“那像這樣的東西還有多少?”霍雪蓮問孟媽,“老實說來,還能撿一條性命,不然像你這樣偷盜主家財物,送到京兆尹,都不用等到秋後問斬,判了就是斬立決。”
孟媽抖若篩糠,“沒有了,四小姐五小姐除了家裡給的,沒有外面的來,老太太夫人給的都有數,實在沒有油水,就是最近大小姐給了些許,我才豬油蒙了心,做下錯事,老夫人,太太明鑑,我真的沒有說謊話。”
“你給小姐做奶孃就衝著油水去的?那你怎麼不去灶上呢,灶上油水多。”陳姑姑說,“你這意思大小姐愛重妹妹還錯了,東西還給錯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實在貪的只有這些,老夫人垂憐,太太開恩,繞奴婢這一回,再不敢了。”
抄撿的人將從孟媽家搜出的財物造冊,霍雪蓮讓人把孟媽帶下去,待會再一起處置。
柳瑤光的奶孃是從滇南帶來的,孤身一人吃住都在柳府,一間屋子翻了乾淨,沒什麼值錢東西。柳清輝的奶孃是霍雪蓮的陪嫁,吃住也都在柳府,她漢子在霍雪蓮的莊子裡做事,家裡倒是有些東西,但是奶孃做事細緻,一樁一件都有來處,霍雪蓮不是小氣之人,她獨生愛子的奶孃有這些身家倒也是正常。
獨獨李媽媽,去的人最早,回來的越晚,趙慶家的一臉疲憊,進來說,“知道的是去抄僕役的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抄的哪個官員的家。”
“李媽媽真是生財有道。”
李媽媽也沒想到直接就去家裡搜檢,什麼都來不及佈置,聽到趙慶家的這麼說後,腿一軟就癱倒在地,知道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