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過年就是走親訪友。
徐傑也不例外。
因為大年三十沒能回老家的緣故,初一一早他就和蘇芸從家裡出發,上午九點就回到了南溝村。
一家人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餃子,然後就開始在村裡面走親戚,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回來一趟都要去,誰家也不能少,這是該有的禮節。
初二又在村裡待了一天,去新建的果蔬基地採摘瓜果蔬菜,等到了初三,按照這兩年的慣例,徐傑要和蘇家人一起去蘇芸的大舅家拜年。
一大清早,徐傑還在睡夢中,蘇芸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聽見蘇芸說“嗯”“好”“知道了”“會的”,然後就感覺一個暖香軟的身體趴在了他的身上。
“誰呀?”徐傑摟住老婆,問話的聲音當中帶著幾分不滿。
當然,這個不滿不是針對蘇芸的,而是針對打電話的人。
要知道今天才是初三,還是春節假期期間,試問哪個打工人不想睡到自然醒?
哪怕被鞭炮的聲音吵醒,也比被電話的聲音吵醒要好。
“張奇。”蘇芸說道。
“他有毛病吧,這麼早打電話?”徐傑睜開了眼睛,看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手錶,才7點,距離鬧鐘響起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按照昨天制定的計劃,今天7點半起床,然後洗漱、吃飯,8點半從南溝村出發,10點半達到蘇芸的大舅家。
雖然張奇的這個電話只比鬧鐘提前了半個小時,但對打工人來說,半個小時也是彌足珍貴的。
放到平時,這半個小時至少會被鬧鐘分割成六段,睡六小覺。
“他讓咱們早點兒去,還說想和你打麻將。”蘇芸眯著眼睛說道,享受這最後半小時的溫存。
她本來是一個從不睡懶覺的人,然而自從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之後,她就特別喜歡睡懶覺,當然,睡懶覺只是一個藉口,她喜歡躺在男人身旁那種溫馨幸福的感覺。
“和我打麻將?看來他去年開餐廳賺到不少錢啊。”徐傑微笑著調侃道。
跟他打麻將,那不等於給他送錢嗎?
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已經忘記了前年過年時的慘痛教訓。
“要不我們早點去,來個大殺四方?”蘇芸興奮的問道。
“不去,陪他們,哪有陪老婆好。”徐傑的手指在蘇芸的手臂上輕輕滑動,繼續說道:“今年咱們晚點兒去,看看他們做不做飯,總不能年年讓咱爸去做飯吧?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哦?你是想為岳父大人打抱不平嗎?”蘇芸抬起頭笑眯眯的看向徐傑。
“嗯,哪有主人聊天,客人去做飯的?從東到西、從南到北也沒有這樣的待客之道。”徐傑說道。
“嘻嘻,那你得先過我媽這一關。”蘇芸伸手按了按徐傑的鼻子。
“別把我丈母孃說的好像不講理似的行不行?難道你沒聽說過嗎,女婿是丈母孃的半個兒,她肯定會同意我的想法。”徐傑信心十足的說道。
一關算得了什麼?
當初第一次去蘇家,他可過了好幾關。
要不然先領證後上門這種事,還不把老人氣個半死?
“得了吧,她的親兒子都快把她氣死了,現在又多了半個兒子,這不是給我媽找事嗎?”蘇芸說道。
“你這話放到一年前,我肯定贊同,但是放到現在,小舅子他這一年來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你不能總用老眼光看人,你可是他親姐姐,如果你還像原來那麼說他,這不是打消小舅子改邪歸正的積極性嗎?最好適當的鼓勵幾句,讓他有點兒自信。”徐傑建議道。
“呦,你和我弟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當初是誰追著他打的?”蘇芸笑著問道。
其實對於弟弟的變化,她還是看在眼中的,而且特別感謝眼前的男人,能讓弟弟改邪歸正,她並不圖弟弟能出名,也不圖弟弟光宗耀祖,只要給爸爸媽媽省點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