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傑來說,寫劇本並不是一件難事,特別是跟現實生活有關的內容,更是滿腦子都是,完全不用擔心沒有素材。
之所以會如此,不是他的想象力有多豐富,而是想當初在生活節目中心工作的時候,天天都要外出採訪,經常會遇到一些奇葩事、有趣事,經歷的事情多了,都在腦子裡面裝著,自然有東西可寫。
別說是一個小品本子,就算寫它十個八個也沒有問題,關鍵是能不能過審。
不管是華夏電視臺的春晚,還是地方臺的春晚,它們首先會邀請小品演員,然後讓小品演員自帶作品參加春晚。
不同的是,華視春晚對小品的要求往往要比地方臺春晚對小品的要求高出很多。
其實地方臺春晚對小品並沒有多少要求,它們對演員的追求往往要大於作品,畢竟全國知名的小品演員並不多,只要邀請的小品演員能夠來參加自家的春晚就可以了,至於作品搞不搞笑,演的是什麼,基本無所謂,那是演員自己的事。
相比之下,華視春晚對作品,不論是故事,還是主題,包括笑點,都要進行嚴格的審查,而且不管演員的腕兒有多大,讓你改,你就得改。
徐傑在接到任務的當晚就連夜寫出了多個故事大綱,然後便開始豐富故事內容,按照大綱編寫劇本。
正常情況下,一個小品的時長在15分鐘左右,跟《跨界演員》的短劇比起來要短上一些。
所以對於徐傑來說,小品本子寫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只是在笑點這一塊費了點兒心思,不過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10號。
星期二。
徐傑跟著蘇芸再次來到華夏電視臺。
這是他第二次來,卻是蘇芸第三次來。
為了讓小品本子更加精彩,也為了能夠透過審查,8號那天的彩排他沒有來,而是一直待在家裡對本子修修改改,爭取一次成型。
徐傑將蘇芸送入化妝間,然後嚮導演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外面站著兩位工作人員,看到徐傑之後,其中一位開口問道:“徐老師,請問你找誰?”
“江源月江導,我來給她送小品本子。”徐傑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夾。
“請稍等。”工作人員說道,隨後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
很快,辦公室的房門就開啟了,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還有江源月。
“學弟,你終於來了。”江源月說道,臉上充滿了欣喜。
眼瞅著第三次稽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她特別擔心學弟的小品本子拿不出來。
這幾天,她一直就笑點太少的問題與各個小品的作者和演員進行溝通,但是從觀眾的反應來看,收效甚微。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學弟的小品本子更加的期待,當然,也更加的著急。
作為語言類節目的負責人,她對小品相聲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有一兩個作品能夠讓觀眾滿意就可以了。
畢竟最近這幾年的春晚語言類節目,能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作品基本上沒有。
“學姐,劇本寫好了,請你過目。”徐傑從資料夾裡面抽出一個本子遞給江源月。
江源月接過之後,立刻就地翻看了起來。
小品的內容跟交通事故有關。
講的是一個酒駕的遇到一個碰瓷的,酒駕的開車碾腳而過,最後撞到綠化帶停下來,而碰瓷的也抱著腳倒地不起。
交警到場之後,醉駕的人說什麼都不下車,還叫囂我爸是誰誰誰,而碰瓷的人躺在另一邊,大喊一定要嚴懲一定要賠錢。
後來醉駕的人給老爸打電話,這才發現自己撞到的人就是老爸,而當爸的也才知道,把自己撞了,自己還在一直訛錢的人,竟然是兒子……
“嗯,很好。”江源月在看完之後,眼睛也隨之亮了起來。
有衝突,有反轉,有包袱,最重要的是,有教育意義,這也是華視春晚小品與地方春晚小品最最不同的地方。
地方春晚的小品可以是純娛樂,而華視春晚的小品必須是寓教於樂。
最近幾年華視春晚上的小品為什麼越來越難讓人笑出來,甚至還不如一些地方臺的小品?
就是因為寓教於樂的尺度掌握不好。
編劇在創作作品的時候,如果帶上教育人的想法,那麼作品在寫出來之後,說教的意圖就會太過於明顯,觀眾往往會非常的反感。
所以,如何在講故事的過程中,不經意的將想要表達的內容慢慢的滲透到觀眾的意識當中,一直都是小品創作的一個難點。
而學弟交給她的作品,就把這個尺度掌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