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姥,這麼多年還一個人吶?您這麼年輕,才78,應該找個老伴兒……”
“七姑,兒子找到物件了呢?您得給好好把把關,不是首富的女兒咱可不能同意,不般配……”
“張姨,聽說你姑娘結婚了,物件是哪的,家裡幾套房,有學區房嗎?是貸款還是全款……”
“哎,別走啊,再坐一會兒唄,那我就不送了,有時間常來坐。”徐傑站在門外,衝著離開的親戚鄰居招手,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捨,還有些許的意猶未盡。
他還沒嘮夠呢。
他還有很多事沒問呢。
他還有一些看法沒發表呢。
這麼大的南溝村,怎麼能少得了他的指點和沉浮?
村民走的一個比一個快,生怕走慢了被徐傑“點名”,六扇門扯老婆舌南溝村分會的幾個會長副會長都敗下陣來,他們留在這裡除了面對疾風之外,也只能逃了。
徐傑將人送走後回到屋子,整個世界彷彿都清靜了下來。
“小芸,剛才的事你別見怪,村裡的婦女都這樣,嘴都每個把門兒的。”王桂枝不好意思的看著兒媳婦說道。
剛才大姐小妹還有幾個親戚確實過分了,可在座的不是親戚就是鄰居,又在同一個村住著,實在不好撕破臉。
“沒事的,我不在意。”蘇芸輕輕的搖搖頭,隨後看向徐傑,問道:“那些人都是你的長輩,你剛才那麼說沒事吧?”
“沒事,過幾天就忘了。”王桂枝替兒子說道。
“我那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徐傑振振有詞的說道:“你不懂,我們每年都這樣,這叫相愛相殺。”
蘇芸聽見後笑了出來,其實她也曾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只不過在大多數時候,她都會選擇一笑而過。
這次看到徐傑的反擊,還別說,挺爽了。
“我爸他們呢?”徐傑好奇的問道,出來這麼長時間,也沒看到人。
“你岳父想去養豬場轉轉,你爸帶他們過去了。”王桂枝解釋道。
“養豬場有什麼轉的,要轉也是去水果園啊。”徐傑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過兩天蘇芸家那邊的親戚還要聚,正好去裝兩箱水果。”
“好啊。”王桂枝說道:“等會兒去養豬場,把親家公和親家母也帶上。”
往年這個時候,她肯定是在麻將桌上,但是今年不一樣了,兒媳一家都在這裡,總不能把人丟了,自己去打麻將吧?
而且相比兒媳給自己長得臉,麻將算個么?
徐傑往嘴裡塞了點兒吃的,然後就開車帶著老媽和老婆離開了家。
蘇芸回頭看著敞開的大門,總感覺忘了什麼東西,可是又想不起來。
“媽,門不用鎖嗎?”蘇芸問道。
“用不著,一個村的,都知道那是我家,再說,今天是大年初一,小偷也放假過年。”王桂枝不在意的說道。
蘇芸“哦”的一聲,安心的坐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