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樂仔細地端詳著手中的軟銅管,沒想到這個做工如此精細的東西,竟然會是用來裝盛“失心蠱毒”的,取來空杯子小心翼翼地將軟銅管裡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倒了進去,看著那白色的液體在杯子裡蔓延,不一會兒的功夫,杯身內側都開始出現了黑色的細紋。
“烈火蟲,青白草,毒目珠,黒心葵......還有,.......這是什麼?”阿東樂用鼻子嗅著其中的味道,卻還是問不出來最後一味是什麼。
“怎麼樣?阿東樂?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解毒的藥方了?”
巴腦差不多將整個身子都要壓在阿東樂身上問,言語間有抑制不住的喜悅,畢竟這“失心蠱毒”的關係太大了,如果能將蘇見力給治好了,那由他帶領著這驛站內的數千人安全離開吐火國,多少還是有機會的。
阿東樂似乎是沒有聽見巴腦的話,搖著頭仍是聞不出來最後這一色味是什麼熬製的。
“阿東樂,你怎麼了?”
站在樊霓依身邊的阿蘭蕾突然走了過來,愛憐地用一手貼在阿東樂的背後撫摸著問,雙眼卻是死死地盯著阿東樂手中的杯子。似乎想要從裡面發現點有用的線索來。
“阿蘭蕾......”,阿東樂回給阿蘭蕾一個溫暖的手掌,對她說道:“阿蘭蕾,這“失心蠱毒”的最後一劑藥物,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又一時候想不起來......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關鍵時刻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阿東樂,你彆著急,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阿蘭蕾彎下腰摟著阿東樂的脖子親暱地安撫道:“這一時半刻也是不易察覺的,可是,當你靜下心來的時候也許就會毫不費事地就找到了,就像之前咱們找東西,總是跑去很遠的地方找,結果,東西就在咱們眼皮底下......好了,現在想不起來就先休息下,總會想起來的,好不好?”
“是啊阿東樂,越是急只會自亂了陣腳。你還是聽阿蘭蕾的話,先回去休息下,說不定一覺醒來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來了。”
阿東樂見連巴腦都過來勸說自己了,更是搖頭答道:“巴腦,不行啊,我要不盡快找出這一種藥物來,就無法給蘇將軍提供準確的解藥,這樣一來,蘇將軍體內的“失心蠱毒”就會更快地蔓延了。”
“阿東樂,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巴腦和阿蘭蕾說的都沒錯,你還是回去好好歇息下,蘇見力那邊,我會親自過去檢視著,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況且即便是你知道了這“失心蠱毒”的配置方法,要是所需要配置的解藥很是麻煩,那咱們一時半會也是出不去驛站去查詢的,你說呢?”
樊霓依的勸說,卻像是一種激勵,更是促使著阿東樂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解藥。毅然決然地對樊霓依說道:“三姐,要是當真找到了這解藥的配方,就算是犧牲我“阿氏門”的所有人,也會拼死從這驛站闖出一條血路來。別忘了,我從外面帶進來的那些門徒,個個都是視死如歸的人,一定會想辦法衝出去設法給咱們帶來草藥來。”
原來阿東樂還在幻想著自己帶進來的那些人。
樊霓依和巴腦二人聽得都是鼻子一酸。阿東樂還幻想的人,此刻早已經都變成了一具具僵硬的屍體,很快,這些屍體也會變成一堆堆灰燼。
當然,這些都是巴腦事先和蘇見力二人的計劃,連樊霓依也是在巴腦提出來要事先解決阿東樂帶進來的“阿氏門”門徒後才得知。
突然之間,二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同阿東樂說話了,彼此相視一番,都在想著讓對方能開口再說點有說服力的話去勸阿東樂回去。
巴腦低頭不語,樊霓依無奈,看來只有自己出來講的份了。
“阿蘭蕾,你還傻站著做什麼?一點不心疼你的阿東樂啊?還不快扶他進去歇息?”
”哦,”,阿蘭蕾被樊霓依瞪了一眼,這才伸手要去扶阿東樂起來。
“三姐,巴腦,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阿東樂摸著自己的額頭,已經入秋的季節了,卻是已經大汗淋漓,本來就受傷的身體,長時間地坐著還真是有點累。
看著阿蘭蕾對阿東樂冰釋前嫌地帶著他離開,樊霓依原本還擔心他們二人會有點間隔,見阿蘭蕾對阿東樂的態度明現好轉了,心中也大為放心。
“巴腦,走,咱們去看看蘇見力去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樊霓依朝一旁滿臉豔羨的巴腦喊了句,見他還在盯著阿東樂和阿蘭蕾兩人恩愛的背影,心中也是感概著:“怎麼啦?是不是也開始羨慕人家的幸福生活了?”
巴腦被樊霓依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到雙手竟然無處安放,摩拳擦掌著很是無奈的樣子跟在樊霓依身後。
蘇見力的房間,漆黑的一片。
沒有點上燭臺,是因為巴腦特意交代過,怕這蘇見力體內的“失心蠱毒”連燭臺的熱量也喜歡,這樣就會加劇了“失心蠱毒”的蔓延速度。
樊霓依聽巴腦如此一分析,反倒覺得有點幼稚,趕緊命人將燭臺點亮後,走到蘇見力床前去查探。
此時的蘇見力,依舊在昏睡中,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樊霓依問了下門外計程車兵,才知道他們先後好幾次都對蘇見力用掌力劈暈。
“巴腦,去想辦法將他弄醒,他已經好幾頓沒吃了,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