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或者自責已經毫無意義。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如何能重新給收回來?
樊霓依不能做到。
阿東樂自然也是不能做到。
可是,蘇見力這種情況不去救的話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三姐,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東樂想到了一個辦法,卻是太過於冒險,而且此事還必須是樊霓依同意才可以。
阿東樂幾時說過這樣的話?樊霓依的腦海裡使勁地搜尋,也是沒有搜尋到。從她認識阿東樂開始到現在,阿東樂是有過那麼幾回說話不敢說的時候,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給人一種強有力的壓力。
“你說吧。”
樊霓依還是想要聽聽阿東樂有什麼辦法,雖然她潛意識已經意識到阿東樂要說什麼了。可還是內心抱著希望,希望阿東樂他說的是另外別的辦法來。
“那我真的說了?”阿東樂還是不放心地向樊霓依求證了一句,生怕自己說的話會一下子徹底刺激到她,希望透過自己的小心示意能讓她事先有個心裡準備。
“說吧,沒事,我不會怪你的。”樊霓依儘量使得自己說的話趨於平靜。算是給阿東樂一顆定心丸。
阿東樂不敢面對著樊霓依,更別說看著她的眼睛說話,轉過身望著蘇見力,背對著樊霓依說到:“若是三姐能下嫁給蘇將軍,或許能救他一命。”
不過是一句話寥寥數字,卻無異於一把斧頭砍在心口上。
樊霓依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她沒有想到這話會是從阿東樂的口中說出來。她非常瞭解阿東樂的為人,是一個義字當頭的英雄,他為了救蘇見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對蘇見力的情意在裡面,可是,更多的是他應該也想過要讓自己嫁給蘇見力,徹底忘記了楚莊王。
這應該不是他臨時起的意,而應該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阿東樂,你真的希望我嫁給他嗎?”
樊霓依上前走了一步,和阿東樂並排著問:“你也覺得我應該忘記他吧?”
阿東樂知道樊霓依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是。他不配擁有你。”
“阿東樂,你說我上輩子究竟是個怎樣十惡不赦的人,這輩子會受到如此的折磨?竟然要淪落到無人可依的地步?”
“三姐。”阿東樂喊了一聲樊霓依,突然側過身來,伸開雙臂將樊霓依摟得密不透風,兩片唇炙熱地在她的額頭上是親了又親。
樊霓依怎麼也沒想到阿東樂竟然會這麼大膽,對自己做出這麼親暱的動作來。楞在原地手腳也不聽使喚了,不知道挪步從她的懷中離開,更不知道抬起手來去推開他,或者給他一個足夠讓他清醒的巴掌來。
只是這麼靜靜的被阿東樂擁抱著,沒有反抗,似乎還有點享受。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擁抱著,只有一個時候她才能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強大,而是一個需要男人疼愛的小女人。
“三姐,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為了你,我可以背叛任何一個人可以拋棄任何事。…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愛你,卻不能剝奪你的幸福,……蘇將軍雖然過去比較魯莽點,但是經歷過這麼多生死得失,我想他已經可以重新開始了……你要是也對他有情意的話,我就放手,……”
阿東樂的話,徹底的,是從頭到腳從外到內嚇唬到了樊霓依了。
雙手使勁地想要從阿東樂的懷中脫開,雙腳也往一邊挪動。事情來得太突然,也或許沉重,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阿東樂把更多露骨的話說出來,這要是叫阿蘭蕾聽見或者看見,一定會將她逼瘋的。
“阿東樂,你是病糊塗了嗎?瞧你都說了點什麼,快將我放開!“樊霓依使勁地推著阿東樂說道,微微仰著的頭,感受到了阿東樂喘著的厚重而熱乎的鼻息,這是男女情感流淌的一種曖昧氣息。
“你知道嗎?巴腦今日也對我說過,他說他也喜歡你,也想帶著你離開這裡回“千年山“生活,還向我保證如果對你不好就讓我殺了他……可是,我怎麼可能對他做出那樣的事來?……我本來不想說也不敢說的,只是……“。
阿東樂突然流淚出來,幾滴淚水落在樊霓依的眉毛處,道:“如今蘇將軍已經成這樣了,而且我覺得你對他來說也有情義,這才……這才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我怕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阿東樂。“
樊霓依終於趁著阿東樂難過的時候,輕而易舉地離開了阿東樂的懷抱,突然很好奇,問:“如果我說我不想嫁給他,你還會讓我嫁給他那?“
樊霓依問題一出,就開始後悔。這樣愚蠢的話題只有傻女人才會問的。這不是明白地給阿東樂一個誤會的暗示,說自己不想嫁給他蘇見力,而是要嫁給他阿東樂。
果不其然,阿東樂當真就這麼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