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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穆陵清算若敖天(中)

眾所周知,這若敖束錦已然和趙氏勤有染,已經不再是個秘而不宣的事了。給她除籍,這王室的顏面將置於何地?還有她若敖束雪,明知道其父有心要篡奪王位,只是私下反對卻沒有明確的阻止,更可恨的是,她為人囂張跋扈不說,而且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死在她手下的人也是不少的。如此兩位沒有婦德沒有善心的人,怎麼可以入了王室受追封?於情於理,都不能服眾。

樊霓依以為自己說的話,多少能令楚莊王有所收斂或者顧忌。誰曉得此一時彼一時了。

楚莊王見樊霓依在眾多人面前突然攔斷自己的話,而且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不高興地蹙著眉望了一眼樊霓依,隨後別過臉去不說話,他希望樊霓依能識趣點,不要讓他難堪,畢竟他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楚國君王了,而不是過去那麼一個沒有威嚴的太子校熊呂了。

這世上,總有人那麼習慣性地自以為是。以為過去一起患難過,也曾海誓山盟過的人,對自己依舊會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和呵護,對自己說的話也能入耳和思考。可沒想到,這民間還有一句“伴君如伴虎”的俗語。樊霓依看不清情勢,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麼威嚴的時刻攔下一個沒人敢冒犯的人說的話,這是要殺頭的大罪,是大不敬的。

所有的人都以為樊霓依會識趣,包括身旁的阿東樂,以他對樊霓依的瞭解,知道她是個知進退的人。卻是沒想到樊霓依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雙手微微扯著裙角走向了楚莊王,然後跪在地上目不斜視地對著楚莊王說道:“君上,這若敖束雪和若敖束錦兩人,都對君上不忠。若是為她們兩人追封,恐怕今後文武百官不服,更會成為他國臣民茶餘飯後的談資,霓依斗膽懇請君上收回成命。”

樊霓依啊樊霓依,你這是當真要當眾拆孤王的臺嗎?孤王以為你與我心意相通,應該知道我所要做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的,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在眾將士和百姓眼裡,他們已然知曉你我共患難過,孤王理應對你所說的話做三思,可惜不是現在,而是你正是獲得冊封以後的事了,如今情景下你毫無身份竟然當眾要孤王難堪,孤王的顏面何在?大楚的君威何在?楚莊王背對著眾人,心裡對樊霓依說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話。他以為樊霓依讀心術,能讀懂自己的心意,所以遲遲不肯說話,就是要樊霓依能領悟到自己的苦衷,隨後知趣地請罪退下,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焦急地等待著樊霓依趕緊做出明確的決斷來。

樊霓依不知道是不是讀心術已經不靈驗了,還是她壓根就是明知故犯,對著楚莊王的不回應,突然站起身來面對眾人大聲地質問道:“在場的眾將士們,你們用性命捍衛的江山,保護的王室,如今卻要讓兩位不忠於大楚不忠於君王的妃嬪入了王室,而且還是叛賊的女兒,你們能同意嗎?那些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而戰死沙場的將士們能同意嗎?”

樊霓依的話,極大地蠱惑著眾人的心,她原本只是想用大道理說服楚莊王,卻是做了個大相徑庭的錯誤舉動。

“樊霓依,你好大的膽子!”楚莊王依舊是背對著眾人,一隻手卻生氣地拍在了寶座的扶手上,大聲地喊道:“來人,還不快將她給孤王帶下去!”

楚莊王態度的轉變,著實讓樊霓依始料未及。“君上,你變了!”

“目無尊卑,給孤王掌嘴!”楚莊王的底線徹底被樊霓依給踩到了,怒不可遏地側臉對阿旺命令道。

阿旺愣在那裡,連道都不知道怎麼走了。

“怎麼?你是要孤王手把手教你嗎?”楚莊王瞪著牛眼大的瞳孔逼問著阿旺,阿旺只覺得渾身冰涼,搖搖頭不敢吱聲,朝著樊霓依走來,眼簾一垂萬分難受地打了樊霓依一巴掌。這一聲脆響,把樊霓依給打蒙了,不過是幾句話一個真道理的事,竟然讓兩個男人都不高興了。

阿旺掌摑了樊霓依幾個大紅印,這才暗使眼色令押解樊霓依的守衛將樊霓依帶到一旁去,他知道,自己剛才那使勁地抽打著樊霓依,楚莊王一定是往心裡去了,所以也就擅作主張讓樊霓依趕緊下去,省得再受懲罰。

楚莊王待樊霓依下去了,這才慢慢撫平了自己心中的怒氣,對若敖天繼續問道:“孤王這麼做,你覺得能對得起你們若敖氏的英烈嗎?”

楚莊王對若敖束雪和若敖束錦兩人的寬容,是若敖天從沒想到的結果。生為人父,他又何嘗不心疼自己的兩個女兒,只是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錯到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爭搶那些沒有用的東西,自己都這麼大歲數了,臨了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更是弄得整個若敖氏都要滅絕,心中不免萬般絞痛。一邊是深深的自責,一邊是楚莊王的這種仁慈,他終究是沒抵擋自己的最後防線,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滑過他的老臉,像是一行水沖刷過蒙著灰塵的荷葉上,格外的鮮明。

楚莊王從若敖天的眼裡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了,顯然這若敖天真的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並且正懊惱後悔著。這就是最好的逼問時機了。楚莊王突然伸出手來,親自過去抹掉若敖天的眼淚柔聲道:“父相,你可知道我父王生前其實真的不是有意要防範於你,他一直都告訴孤王說,只要你不做出什麼無法容忍的事來,一定要念及若敖氏數百年的功德,對你從輕發落,事到如今,你倒是教教孤王,孤王該怎麼對你?”

“老臣對不起先王,有負先王的重託,老臣真是罪該萬死”,若敖天聽了楚莊王的一席話之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斷斷續續地說道:“罪臣只求只求速死!求君上賜死!”

“不急。”楚莊王再次替若敖天擦掉眼淚,小聲問道:“孤王只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孤王,這秦晉兩國,還有陳國,你是否都有些裙帶關係在?若是有,孤王希望你能告訴孤王,也算是你對先王的最後效忠了。”

原來楚莊王所作的所有鋪墊,都是在這個關卡等他!若敖天的心裡不得不佩服楚莊王的謀略,一直以來都片面地以為他楚莊王就是一個好吃貪玩的不成器的東西,如今才發現他當真是有著楚穆王一般的雄心壯志,在自己臨死之前百般關懷,知道這個時候人性都比較脆弱,容易攻破心底的防線,說出來的話必定是有用而且真實的。

他突然很恨楚莊王了。既然自己橫豎都是死,為何最後還要便宜他?於是,藏了個心眼對楚莊王回答道:“君上,你對雪兒和錦兒如此厚待,罪臣再不將這些事情交代清楚,這死後若是見了先王,罪臣也是深感惶恐,罪臣這就告訴你,請君上賜趣÷閣墨,罪臣這就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寫下來!”

見若敖天態度急轉,楚莊王自然是高興不得了,趕緊命人將事先準備好的趣÷閣墨給若敖天呈上,而且是親自解開了他的繩索,再隨意地走到別處,給他若敖天一個無人打擾的空間書寫。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若敖天已經洋洋灑灑地在書簡上寫了許多東西,楚莊王看了一眼,神色無變地繼續問若敖天道:“還有最後一件事,你知道鬥如成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鬥如成?

若敖天的心一驚,確實,他一直忽略了鬥如成這個人的存在,自從自己和鬥宇郊達成了協議,將鄭郡給了鬥宇郊,他一直沒去想鬥宇郊為何能和自己打幾個回合而不輸陣,現在經楚莊王這麼一提醒,還真叫他想起來,這鬥如成應該是沒死,否則以鬥宇郊那少不經事的才能,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深沉老練的心理應對自己?

楚莊王沒等若敖天回答,倒是先替他回答道:“從你的眼神裡,孤王也大概知道了,看來這鬥如成真的是狡猾透頂,把你放在明處起火,自己則躲在背後要獲得漁翁之利,果不簡單啊。”

“同朝為官數十年,沒想到鬥如成的城府竟然這麼深,哎,我若敖天真是死不甘心啊,竟然是死在他之前啊!”若敖天也是惆悵得不得了。然而,楚莊王已經將所有自己要知道的事情都瞭解了,根本不會給他一個更長的惆悵機會了,邁著王步落座寶座,十分威嚴地面對著若敖天大聲說道:“若敖天,孤王原本想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沒想到你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跟孤王耍心眼,方才你所書寫的東西,十有四五都是虛假的資訊,你當孤王真的是什麼不知道嗎?孤王一直念在先王的囑託上,想給你一個痛快,既然你不知道珍惜,就休怪孤王對你不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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