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看著鬥宇葉肩背上有三處較深的傷口,傷口卻都已經冒黑色膿血。
“葉姐姐,疼嗎?”
樊霓依低下頭,用嘴輕輕地吹著鬥宇葉已經綻開的傷口,沒敢告訴鬥宇葉背後的傷情。
“你說你二姐也真是的,要不就乾脆殺了我,要不就放我一條生路,這突然在我背後劃了幾道口算是這麼回事?”
“不行,我要找二姐說理去!”樊霓依站了起來佯裝這就要去找胡靈兒說理問個明白。
被鬥宇葉緊緊地拉住說:“樊妹妹,不要擔心,這幾個傷口不礙事的。”
“那也不行!我非得問個明白,你別攔我,我去去就來。”
樊霓依掙脫了鬥宇葉的手,獨自跑到外面的亭子裡,一個人待了許久。
醞釀了各種委屈的表情,準備了淚水,這才折回鬥宇葉這裡。
見到鬥宇葉的一刻,眼淚是恰到好處地落下。
“葉姐姐,對不起”。
鬥宇葉被樊霓依委屈的淚水給驚住了,顧不得自己身上傷口的疼痛,過來關切地問樊霓依:“這是這麼了?挨你二姐訓了?我說不讓你去,你還是去了,誒,好了,不哭了,我沒事。”
“不是,葉姐姐。”樊霓依突然上前抱著鬥宇葉,下巴頂在她的肩膀處哭道:“你知道嗎?你已經中毒了。和若敖天一樣的毒。”
“什麼?”鬥宇葉顯然也被嚇到了。
這毒,暫時是無解的。
她雖然不太清楚這毒的毒性,但是,之前在蘇府的時候,就知道太子熊呂和樊霓依是用了“陰陽調和法”才把體內的毒給清退了。
現在,自己中了這毒,而且顯然是胡靈兒故意讓自己中的。
那胡靈兒的目的再是明朗不過了。
鬥宇葉抱著樊霓依的雙手一下子就癱垂了下來,像是兩個手臂突然不通血了,沒有了力氣。
“胡靈兒好毒的心計。”鬥宇葉絕望地說了句。
樊霓依聽後,知道鬥宇葉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葉姐姐,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她已經決定讓你去給若敖天侍寢,若是不去,你自己也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樊妹妹,我不怕死,這麼些日子你我相處了下來,我知道你是個可以託付的人,我有一事相托,還請妹妹你一定不要推辭。”
鬥宇葉說得特別緊張,樊霓依自然能猜到鬥宇葉要託付給她的是什麼事。
無非就是要讓自己看在安兒是胡赫親生兒子的份上,請自己幫忙好好照顧安兒長大成人。
如果自己答應了,那胡靈兒就會更加惱恨,也一定不會放過安兒的。
“葉姐姐,你不為了自己想,你也得為安兒想,二姐已經放了狠話,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安兒就會成為若敖天的陪葬品。你也是個當母親的人,這安兒也是我大哥的親生兒子,你就算是不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也要替安兒多想想,難道你希望安兒親爹都沒有了,最後連親孃也沒了嗎?”
“可是”。
“葉姐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就像我第一次給太子侍寢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自己會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同床共枕。可是,命就是這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如我們所希望達到的那樣。死對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件難事,難就難在我們還有太多的牽掛,而這些牽掛比要了我們的命還難以割捨。”
鬥宇葉沒回答,只是一味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