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闊別了一兩個月,這楚都都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隨處可見若敖氏的“羅雀鎧甲兵”威武地在楚都的大街小巷裡穿行著。
那氣勢,叫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樊霓依一回到家中,便招來胡赫的一頓訓斥。
言語中,句句都是責罵,卻又充滿著關心。
“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做什麼事就不能和家裡說一聲?悄悄地離開算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和你二姐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樊霓依確實沒有想過這麼快會再回來。
她當初帶著孫叔廷出走的時候,只是想著自己再回來的時候,應該就是若敖天造反被誅滅的時候。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折了回來。
“大哥,對不起啊,我錯了,我只是想帶著孫伯回老家過幾天晚年,怕你們擔心,我就也就沒敢和你們說。”
“你害怕我們擔心啊?你知道你嫂子和你二姐都急得瘦成什麼樣了?你二姐急得連給寶兒的奶都斷了!”
“對不起啊,大哥,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樊霓依站起來,拉著胡赫的袖子撒嬌著,以往只要胡赫不高興,她只要用上這一招,胡赫便會立刻心軟下來。
這次,當然也已然奏效。
“你啊,我真的是拿你沒辦法。”
胡赫愛撫地抱著樊霓依,很是無力,又不能過分打罵,好在樊霓依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了,勸說道:“不能再有下次了,好不好。”
樊霓依一路走來,強行裝得堅強,此刻面具一旦摘下來,忽然覺得靠在胡赫的肩頭,是一件很踏實很幸福的事。
眼淚將胡赫的肩膀上都溼透了一大片。
“樊霓依!樊霓依!”
幾聲尖叫聲闖進,樊霓依的心一顫,二姐來了。
胡靈兒將樊霓依從胡赫身上來開,狠狠地就是甩一巴掌過來。
眼裡的淚水,決堤而下。
質問道:“你跑哪裡死去了?知道家裡有多擔心你嗎?”
看著胡靈兒發紅的眼眶,還有她那瘦削的身子,樊霓依心生愧疚,緊緊地摟著胡靈兒哭泣道:“對不起二姐,我錯了,我錯了。”
“你還知道自己錯了?你知道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和你大哥大嫂有幾個人吃過飽飯睡過安穩覺?”
胡靈兒兩手使勁地拍打著樊霓依的屁股,像一個找到了失蹤的調皮孩子,又是氣又是憐愛。
“二姐,我錯了,你別哭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樊霓依伸出兩手,替胡靈兒擦掉淚珠安撫道:“你看你這一哭,臉都哭花了,跟臭水溝裡的爛白菜葉子似的。”
“還嘴貧!”
胡靈兒一個手指頭戳著樊霓依的額頭,拉著她的手問:“對了,孫伯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想起了孫叔廷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到現在連屍首都沒人替他收拾,樊霓依剛剛才落下的哭意,一下子又逆襲上來。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被哭成幾瓣了。”
胡靈兒一猜就能猜出樊霓依為什麼而哭,想來這孫叔廷應該是已經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而死,也許是病死了。
至少現在她不想去過問太多叫樊霓依傷心的事。
“二姐,孫伯是被一個壞人給殺死的,我和孫伯兩人出了楚都城門後,就一路往西走,後來發現有人跟蹤,我們就又折去了南邊,結果,還是被對方給跟上了,孫伯為了保護我安全離開,設計了個機關將那個人給拖住了,結果,自己也被對方給殺害了。”
樊霓依哭著說出來孫叔廷的死訊,兩眼掛著淚花,卻是盯著胡靈兒的臉龐看她臉上的變化。
她一直擔心,也害怕在千年山的時候,那個殺手口中說的“夫人”就是若敖府的夫人胡靈兒。
所以,她是故意說出這件事情,來試探胡靈兒的反應。
“啊?孫伯是因你而死?那你身上有沒有受過什麼傷?快,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