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
一片狼藉。
若敖束雪在懲罰著下人。
一個丫鬟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半裸著身子,臉貼在地上,被若敖束雪踩在腳底,身上還被花盆砸得青一塊紫一塊。
眼裡留著淚。
嘴裡不斷地哀求著若敖束雪饒命。
若敖束雪就像是在戰場上殺紅眼的將軍一般,越是對這種哀求聲,她的殺氣就越重。
見到若敖天帶著樊霓依過來,若敖束雪氣洶洶地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太子的床也是你說爬就能爬的嗎?今日我就讓你們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若敖束雪說完,便命人搬起一個大盆栽,朝著地上女孩的頭部砸去。
只是“啊”一個悶聲的聲音,女孩掙扎了下兩腿,很快就伸直了雙腿沒有了氣息。
鮮血,伴隨著白色的腦漿滾滾地流了出來。
分不清到底是鮮血裡有白漿,還是白漿裡有鮮血。
只是,最後都化成紅色的粘稠的液體。
叫人看著都要倒胃,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樊霓依知道,若敖束雪是做給自己看。
也許她沒有來,這個丫鬟會死得慢一點,可以多活兩天,而且會不那麼痛苦地死去。
可以咬舌自盡,或者是自縊,又或者是乾脆喝下若敖束雪的那一杯毒酒。
但絕不是現在這個慘不忍睹的場面。
畢竟,依照若敖束雪的性格,她是極不情願有這種血腥的畫面出現在太子殿。
倒不是她心軟,而是她不想太子殿陰氣太重。
可是,現在樊霓依來了,她必須殺雞給猴看。
這要是以前的樊霓依,她也許會上來和若敖束雪吵幾句。
甚至,有可能,她會在若敖束雪命人抬花盆的時候,也許就跑過去阻止。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而且,她也不會去在乎別人的生死了。
她要的,只是叫自己強大。
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比如,她那苦命的孩子,還未出世看一眼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一眼,就慘死在自己的腹中。
而且,死了以後,還不知道是怎麼樣被安葬的。
又或者,連個體面的安葬都沒有,而是隨便刨了個坑埋了。
這些,她都不再去糾結了。
抬眼掃了下若敖束雪,經過她身旁的時候,連基本的行禮都沒有。
無懼生死的人,面相自然無畏。
樊霓依抬腿進了屋,找到了太子熊呂。
他正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