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勤藉故悄聲去了趟陳國,卻是孤身回來。
趙伏蟒將趙氏勤帶回來的口信,轉述給了樊霓依,樊霓依陷入深深的思考。
這屈中求,只不過叫趙氏勤帶回來四個字:安心等待。
安心等待?
是安心等著他屈中求會來?
還是安心等著她樊霓依誕下龍嗣?
辛苦一趟過去,不過是這麼簡單的四個字就打發了。
趙伏蟒看著也是無能無力。
這如今身邊沒有自己可用的人,確實是棘手的一件事。
樊霓依再也不敢多想,也沒有功夫去關心太子熊呂現在都是什麼境況。
她要做的,當真只能是等待。
也許,只有時間,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匆匆過去了半年,樊霓依挺著大肚子,八個月的身孕,眼瞅著腹中的胎兒就要呱呱落地下來。
她的內心是既緊張又害怕。
總是擔心會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她和她腹中的胎兒下毒手。
趙伏蟒忠心護主,在這幾個月裡,禁止任何人靠近樊霓依。
哪怕是胡靈兒或者若敖束錦。
他要做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所以,對所有送來給樊霓依食用、穿戴的東西,他都要事先派幾名手下全程監視。
再一步步地試到他這一關,才能遞送到樊霓依面前。
六月的天,已是酷暑難當。
樊霓依本來就有孕在身,情緒本來就極不穩定,再加上這炎熱的天氣一悶,她的心裡真是煩躁至極。
偏是這個時候,太子熊呂病危。
屈巫過來找樊霓依的時候,只是簡單地陳述了太子熊呂的病情,說他全身起癢,並且高燒不退,嘴裡還瘋言瘋語的,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原來體內的毒沒清除乾淨又復發了?
樊霓依顧不得趙伏蟒的阻攔,執意腆著大肚子前去太子殿檢視究竟。
若敖束雪,一襲淺色的裙裝站在床邊,一雙丹鳳眼裡,透著殺意。
若敖天更是滿臉的不悅。
樊霓依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趙伏蟒一手搭在劍柄上,跟在樊霓依的身邊,兩眼犀利地注視著屋裡的每個人,彷彿誰只要動了一個壞心思,以他的功夫,定能叫對方還沒有出手就已人頭落地。
“呃呵呵哈哈來,你們過來,讓我抱抱哈哈”。
“誒呀,痛痛死我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告訴我父王,讓他殺了你”。
太子熊呂躺在床上,兩眼微閉,口中胡言亂語。
一會兒大笑。
一會兒又恐懼到哭。
雙手使勁地撓著自己的身子,越撓越使勁,彷彿這一身的皮囊都不是他自己的,要多使勁就有多使勁。
“太子,太子,是我,是我,霓依,你醒醒,看看我,我是霓依啊。”
太子熊呂絲毫沒有將樊霓依的話聽進去,只是一味地哭笑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