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熊呂躺在床上,嘴唇發皮,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呈僵硬狀。
先前發生的事,他已經徹底忘記了。
若敖束雪坐在床沿,親自用一雙玉手給他松骨,嘴裡哼哼唧唧地大罵鬥宇葉:
“鬥宇葉那個賤婦,真是太便宜她了!”
若敖束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心裡實在是不能平靜,起身前往楚穆王的寢殿。
楚穆王正在審問鬥宇葉,眼裡流露出迫切要知道真相的表情問鬥宇葉:“蘇夫人,你再慢慢回想下當時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你最初和誰在一起?又是誰把你帶走?然後你又是怎麼進的坑洞?”
“回君上,今日我本是和父相在一起坐著車輦在城牆上觀看將軍的騎射,後來父相要去追隨君上的步伐,我便獨自和婢女小云坐在馬車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車開始飛快地奔跑起來,小云便隔著簾子問馬伕為何馬會吃驚奔跑,馬伕說是看到了將軍的身影,著急追上,因此我也沒多問。待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車簾突然一開,從外面朝馬車內撒了一團粉,我和小云還沒反應過來就昏迷過去。待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綁著收件在坑洞裡,於是我拼命地呼喊救命,喊了許久也沒見有人來,再後來就是看見太子出現在洞口。他問我為何出現在這裡?我還沒回答,便見他掉下坑洞裡來,然後便又見到從洞口往下撒白色粉末,之後.......”。
楚穆王反覆問了幾遍,仔仔細細又聽了幾遍,鬥宇葉說的話都是前後一致,根本沒有什麼破綻,言談舉止之間不像是在編瞎話。
“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若敖天和鬥如成跪在地上,心裡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忐忑不安了,畢竟太子熊呂身體並無大礙,再者清者自清,沒做過的事自然是不用害怕了。
見楚穆王問話,若敖天則自證清白道:“君上,此事微臣想來想去,或許是別有用心者想挑起微臣和鬥相之間的恩怨,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楚穆王見若敖天遮遮掩掩的,拉著臉不悅地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孤王恕你無罪!”
“謝君上!”若敖天有了楚穆王的承諾,當真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微臣以為,這幕後的黑手沒有要傷害太子的性命,應該不是衝著太子去的,而是要挑起微臣和鬥相之間的不和,希望我們之間相鬥起來。為此,他們還特別安排將蘇夫人牽扯其中,就是想借著蘇將軍的手直接挑起雙方不和。”
“若相說得在理,還請君上明察!”
鬥如成如今面如土色,像是戰敗了的公雞一般,老老實實的。
“若相,那你倒是說說,會是什麼人要做出如此不利你們雙方的事來?”
若敖天見蘇見力問話,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泰然地回答道:“這個人必定是朝中的人。其一,他能暗中安排人員進去,可見權利不小;其二,他定是與我和若相二人都不和,無論我二人當中誰蒙冤,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其三,他對蘇將軍是瞭如指掌,知道蘇將軍與我之間有間隙,更容易挑起事端來。”
“查!徹底查清!蘇將軍,此事交有你去徹查!務必將這幕後的人給孤王揪出來,孤王倒是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是。”蘇見力跪地領命,卻見到若敖天偷偷地擦了把冷汗。
鬥如成和鬥宇葉父女倆見楚穆王龍威大怒,更是低頭不敢言語。
只是,若敖天和鬥如成暗自都各自舒了口氣,知道楚穆王已經不再懷疑他們了,這才分別行禮退下。
若敖束雪侯在殿外,待眾人散去這才進殿向楚穆王訴苦道:“父王,你要為兒臣做主啊!”
“你又怎麼了?”
“父王,如今外面的人都在傳太子和鬥宇葉的事了,兒臣請求父王將幕後兇手抓到後交給兒臣處置!”
“太子妃,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孤王知道你委屈,可是你自己也要爭氣啊!你說說你都來宮中多長時間了,為何還沒見有任何動靜?孤王還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王孫?”
若敖束雪沒想到原本是來訴苦的,現在又被楚穆王這麼一數落,心中委屈得眼淚撲簌撲簌掉了下來道:“兒臣心中委屈,這太子......太子自受傷後,已經許久沒和兒臣同房了。兒臣......兒臣還不如一個樊霓依.......兒臣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了”
楚穆王知道自己言重了,起身親自扶起若敖束雪,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許多說道:“好了,好歹也是太子妃,不要叫下人看到哭哭啼啼的樣子。待太子餘毒清了,你便抓緊給孤王生個大白胖孫子下來,孤王也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
“兒臣知道了。”
“對了,樊霓依最近去哪兒了?怎麼沒見她來宮裡?”
“父相讓她跟隨蘇相去陳國買馬了,她走之前倒是來宮過太子殿一次......”
若敖束雪想起樊霓依現在得寵得不行,彷彿她現在成了眾星捧月的物件,心裡是既妒忌又恨!
“哦,來過就好,千萬提醒她不要忘記了配合太子清毒的時間!”
“兒臣知道,兒臣告退!”
若敖束雪不情願地告退,出了殿門她的口中就將樊霓依罵得體無完膚,咬牙切齒地罵。
“樊霓依,你這個賤婢,待太子身體康復了,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