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敖重的整個軍營裡都是火光沖天,照得跟白天一般明亮。
軍帳前聚集了一大堆人。
若敖重赤著上半身,手臂處有刀劍砍傷過,地上還流著一大攤的血,血泊裡匍匐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這地上一大攤的血,便是這個死去的女人流的。
“林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本帥!本帥自認為平日裡對你不薄,為何今日又要對本帥下如此重手?”
若敖重一個巴掌緊緊地抓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吹鼻子瞪眼地質問林二:“要不是她給本帥擋了一劍,本帥恐怕現在早已成為你的刀下亡魂了,你且說說,這究竟是為何!”
林二一手指劍跪在地上,既不言語也不逃跑,對他來說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天意不叫他若敖重死,那他也無可奈何,現如今只求一死,也算是兩邊都不得罪。
“你倒是給本帥說明原因啊!”
若敖重見林二不言不語的,起身就是照著他臉給了一個飛腳。
林二的腦袋被若敖重這一重腳踢得頭昏目眩的,趴在地上久久起不來。
若敖重又朝他背後使勁地踹著:“你倒是說啊!究竟本帥是哪裡對不住你了?”
林二倔強地咬著牙關,更是激怒了若敖重,“來人,給本帥往死裡打!看他還說不說!”
四周的將士,大都是很林二交情不錯,平時也很受林二的照顧,這時候自然沒人敢落井下石,個個都杵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的。
“怎麼了?你們也要造反嗎?本帥的命令都不聽了?”
為首有膽大的跪下向若敖重求情,其餘將士也紛紛下跪替林二求情。
“你們跟隨本帥多年,難道連本帥的脾氣還不瞭解?本帥是個粗人,可是本帥也是重情重義之人,你們以為本帥就那麼希望他死嗎?可是,你們倒是讓他開口說話啊,給本帥一個理由,本帥就權當他喝醉酒算了,難道這還不行嗎?”
“林將軍,林將軍,你快起來和總帥認罪,你定是受了特使的讒言了,是不是?”
“林將軍,你倒是說話啊,總帥都說了,只要你言明原由,總帥就既往不咎了。”
“是啊,林將軍,往日總帥對你的栽培,我們兄弟們都是看得到的,雖說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啊!”
......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著林二。
林二依舊不回答,突然跪地朝若敖重磕了三個響頭,衝過去抓自己的劍就要自刎。
若敖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劍身,鮮血,自他五指指縫裡溢流了出來。
“總帥!”
林二再鐵石心腸,此刻看見若敖重挺身握劍的動作,也是感動得聲淚俱下,不斷懺悔道:“總帥,是末將有負你的栽培,你就讓末將以死謝罪吧,總帥!”
“林二,”若敖重突然蹲下來喊他名字說:“弟兄們說得沒錯,我們雖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如今我已失去一子,難道你還要忍心讓我再失去一子?”
“總帥,末將錯了,請你以軍法處置吧!”
“你一心求死,既然連死都不懼怕,還有什麼事能難倒你?難道本帥死了,就能解決你心中的那個問題?要真是這樣,你且把你心中的問題說出來,要是本帥和眾兄弟不能解決,那本帥寧可把命交給你,也不要你去死。本帥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能活多久,你不同,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大展宏圖的機會!”
若敖重的循循善誘,加之其他將士在一旁吹著耳邊風,林二終於低頭將樊霓依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若敖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敖天那狗賊發的信件可不是這麼寫的......你們若不信,本帥去拿信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