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帶著阿旺拜過了胡赫他爹的墳頭,又去了趟她娘樊春春的墳前叩了響頭。
若敖束錦將自己隨身佩戴的一個玉墜子遞給了喚碧,喚碧心領神會地接過去,然後跪在地上將玉墜子埋在樊春春她孃的墳前,算是對故人的一種問候。
樊霓依感激地對若敖束錦領情,要知道她娘走的時候,是一樣像樣的東西都沒隨身攜帶走,現在若敖束錦竟然將那麼貴重的禮物相贈,這種恩情令她無法用言語表達。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我既然姐妹相稱,你的孃親便是我的孃親,做女兒的孝順自己的孃親難道不應該嗎?”
若敖束錦輕拍著樊霓依繼續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去回家看看,興許你大哥和二姐還在家等你們呢。”
樊霓依連連點頭,然後和阿旺在前面帶路。
千年山的半山腰,這個原本是打算與世隔絕的棲身之地,就因為自己和阿旺去了趟東海城,然後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樊霓依推開院門,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貓,驚魂未定地從圍欄間逃脫。
這要是還有人住,定然不會讓這些野貓四處為虐。
樊霓依撫摸著桌上的灰塵,熟悉的一切卻再也見不到熟悉的身影。
她一出宮就去“夜夜春”地下暗室周邊找過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大哥和二姐留下的任何蹤跡。
她幻想著大哥和二姐只是躲避了趙氏勤的抓捕後,然後又回到這家中靜候她和阿旺回來。
可是,空蕩蕩的屋子就是最好的說明。
“大哥、二姐,你們在哪呢?你們到底在哪呢?”
樊霓依趴在阿旺胸口啜泣開來。
“三姐,你說,大哥和二姐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樊霓依被阿旺這麼一說,哭得越發的傷心了。
“妹妹,你不要擔心了,我想你二姐既然能防患於未然,一定是有辦法脫身的,那些草包對你二姐來說,根本不是對手。”
若敖束錦斜眼看著趙氏勤,繼續安慰著樊霓依道:“興許他們現在藏在一個什麼安全地方,也偷偷地出來找你們倆呢。”
“安全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安全的地方?那若敖天狗......”樊霓依本來是要罵“若敖天狗賊”的,很快就改口道:“錦姐姐,咱們經過東海城的時候你也是看見了那隨處可見的告示,你父親已經將我大哥和二姐的畫像都畫出來通緝了,你說他們還能去哪裡是安全的呢?”
“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
若敖束錦絞著方帕嘴裡碎碎叨叨地念了幾遍,突然眼神一亮:“也許你大哥和二姐現在還藏在楚都!”
“怎麼可能?他們真要在的話,不早就被發現了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楚都計程車兵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敢再回楚都!”
“三姐,我覺得側妃娘娘說的有道理,依照二姐的聰慧,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阿旺,你說,二姐能藏在哪裡啊?楚都那麼大,我們大海撈針地找也不是辦法啊!”
“那我們就一條一條街道地留記號,我相信只要大哥和二姐還在楚都,他們一定能看見我們留的記號。”
阿旺斬釘截鐵地說,堅定的表情好像他現在就知道胡赫和胡靈兒藏在哪裡。
“那,咱們明日便啟程回楚都!”
若敖束錦見悶在一旁的趙氏勤丟了這麼一句話,心裡不痛快地瞅了他一眼對樊霓依說:“妹妹,我們不著急走,你若是在這還有要辦的事,就一併都處理妥當了再走也來得及。”
樊霓依想起這一回楚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再回來這裡,或者多久才能回來,心中不捨,兄妹四人雖然在這生活的時間不長,可是卻留下了太多的回憶。
阿旺也是這個想法,畢竟這裡的生活才是最適合他們的,無拘無束的。
趙氏勤無趣地退出房門,他知道自己再要多說一句,只會惹得大家都反感了,到時再拖延個時間,在這荒山野嶺裡,就多一份危險了。
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多叫她們待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