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丞相若敖府。
氣氛一下子都凝結住了。
所有的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似乎要備戰和一個強勁的對手進行生死決鬥。
若敖天自中軍營回府之後,到書房連著書寫了幾封急件,安排完最後一個信使快馬加鞭送件後,這才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到前廳。
蘇從正一臉懼相地盯著若敖天看,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蘇相。”若敖天率先開啟話匣子說:“此事已經由不得我做主了,這若敖漢壽畢竟是若敖重唯一的兒子,若敖重這個人你也清楚,他性情暴躁是個莽夫,我也是實在無能無力,不能替蘇將軍開脫啊。”
“若相,這逆子早就與我恩斷義絕,他是死是活,我已不去關心。只是,若相,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相但說無妨。”
“這若敖重常年戍守西北邊境,這英年喪子,以他那暴躁脾氣,就算殺了蘇見力,他也必定會遷怒君上。不知若相你有沒有想過,倘若若敖重擁兵反撲,這一路關卡誰敢阻攔?到時兵臨城下,恐怕.......”
“壞了,這可如何是好?”
若敖天經蘇從這一提醒如醍醐灌頂,這若敖重把若敖漢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若敖漢壽年幼就喪母,若敖重為了照顧若敖漢壽的心情,雖娶了幾房妾室,但都沒有再要孩子。
如今若敖漢壽觸犯軍法被斬立決,依照若敖重的脾氣,他在得到若敖漢壽被處決的訊息後,肯定會班師回楚,到時不但會取下蘇見力的項上人頭,而且還會兵圍楚宮!
“若敖重我是知道的,他的臭脾氣一旦發作起來,任何人說都沒用。這下可怎麼辦,蘇相,你可有什麼良策?”
“我斗膽問句若相,你可信我?”
“蘇相說這話何意?你我唇齒相依,怎麼會不信任你呢?”
“好,那就容我直言,依我之見,當下之際,要嗎藉著若敖重班師回楚的藉口,悄悄地聯絡若敖齊、若敖地等將帥帶兵回來,乾脆一次性拿下!”
蘇從目露兇光地用自己的手在脖子處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
若敖天自然清楚。
蘇從給他獻的計是要他藉著若敖重舉兵回楚作亂的藉口,再暗中調動若敖齊、若敖地等人的兵力回來攻打若敖重,等一旦靠近楚都,便全部倒戈相向楚宮,如此一來,便可奪了楚穆王的江山。
“不妥,不妥,這大逆不道的事,我是萬萬不敢做的。”
蘇從見若敖天連連擺手,假模假樣的,看得實在不舒服,也臉色驟變地說道:“若相,我蘇從和你同朝為官,雖然品階一樣,可是我向來是以你馬首是瞻,今日我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卻沒想到得不到你的真誠相待。罷了,今日我話也說出來了,你大可將我五花大綁去君上那邀功了。”
蘇從說完,重重地坐在圈椅上,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無處發洩,一個平掃便將桌上的茶具摔得滿地都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