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陽真人嘆息一聲,將這糧車忙碌景象記錄下來,這就是可發給各州諸侯的證據了:“我們走……等等,有隊人馬出來了。”
“是葉青出行的車隊。”元山真人冷汗直流停住腳步,拉了下嘉陽真人,兩人一起混在道側伏跪人群中。
只見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左右還有些議論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
嘉陽真人不得不跪在地上睨著眼瞧,只見一個輿車,四人舉著牌子,三百騎兵護衛。
這些騎兵都是道兵,裡面兩三個人,更是以武入道的大將。
這一霎間,百姓叩拜呼喊:“見過侯爺”
呼喚聲中,龍氣撲面而來,嘉陽真人再不敢貿然觀看,捏碎清郡王所給的一枚皇家符篥,一絲玄氣就加持在眼睛上面,再運使師門秘法就順利穿透前面龍氣的遮蔽。
只見車駕內一團青氣,已自淡青向深青轉化,而且核心有一股若有若無、看不清道不明的氣運。
這道人頓時大驚:“天眷?”
其實在清郡王身上,除了青紫之氣,也有過類似的感覺
葉青目光掃過車窗外,與此人眼睛相對,瞬間意識到些,卻冷哼一聲,就繼續向前。
“走,我們被發覺了”兩道人見車駕而過,百姓起身,頓時都起身退去。
“主公,這兩人印影已經用道法懾下,其中一人是廣元門的元山真人,要不要拷問和追查?”
“不必了,只是來觀看,孤難道就能入罪?”
“這也太過了。”葉青起身,伸手向叩拜歡呼的人回禮,直到一處門口,見官府的人迎接,就吩咐:“有關方面的人都來了,我下去接見。”
葉青其實大致能猜到,此時北地能驅使廣元門就這幾個,不是信郡王就是清郡王,不理會就是了。
這次視查的就是倉庫,外表見牆側種的都是幽幽松樹,高可參天,粗可環抱,遮得一絲陽光不見,外人更看不清楚。
“這批糧食安置了?”葉青問著。
“這批糧,總結是四千三百石糧食。”
葉青思量,這個數目還滿意,笑著點點頭,說:“諸位辛苦了”
頓了頓又說著:“眼下諸州已驚動,再下去就有變化了,告訴下面,你們餘下的船隊,全部退出,不要再有一船一人留下。”
“回來孤自有賞賜,避個半年風頭罷”
“謝侯爺”領事摺疊恭恭敬敬說著,心裡就落了下去,現在運糧,已經有不少人盯著了,能中斷這危險的買賣,抽身而出,自是最好,這也是侯爺的體貼,因此誠心誠意,拜謝了下去。
兩日後,湘州州治豐良城,郡王府。
嘉陽真人回去報告郡王,隱瞞天眷這節不提,說了所見洞天裝糧之事。
“哦”清郡王身子一震,目視嘉陽真人。
嘉陽真人見他面帶慍色,忙說著:“這件事臣一直探察,這樣大事敢不查實就奏上?”
清郡王就問:“你估計有多少糧?”
“大概是一州一年產糧”
清郡王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樣大的事,現在才報上來了,想了想,又漲紅了臉,暗思:“這漢侯,真的這樣專斷,幾近不臣?”
片刻,又慢慢恢復了平靜,向嘉陽真人說著:“你辦的不錯,立刻將這鐵證通知各州。”
“通知應州,這是敵意舉動,不得再有惡意買下糧食的事情發生,否則孤就得采取行動。”
不能直接對付漢侯,難道不能沒收船隊麼?
直接迷失,這船隊價值萬金,自己就等收回成本,還有利息了。
當然這就是直接和漢侯撕破了臉皮了,不過要是通牒下,對方還不收手,那撕破又算什麼
定了定神,清郡王又命令著:“州內事前且不論,誰再敢賣糧,以通敵論處……這事告訴張維村,這點上我們湘州是共同利益,沒有自己相爭,讓別家佔盡便宜的道理。”
“別的事情可以再說,糧食是生命線,米市上兩家必須合作,嚴格規範各郡商家,或通敵不合適,那就屯聚奇貨罪,總之不得使一粒米再流出湘州”
“是”嘉陽真人朝夕跟著清郡王,見其神色,已知清郡王心中震怒,遂應聲說著,徐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