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嚴秦氏目光晶瑩,終於忍不住暴露心中意圖,盯著自家夫君:“我並無求過夫君,只這一次,就算夫君不怕,也得為了我們家一雙兒女將來計。”
嚴慎元心中明白的很,早就知道這夫人會這樣說,但正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一時撫著她柔滑的長髮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自會應付……夫人你不必擔心,回去鎖好院門,別讓亂兵衝突到。”
秦婉兒遲疑著說:“那你……自己小心。”
“沒事,很快就回去見你。”嚴慎元笑了笑,沒有在意:“葉青不敢動我。”
秦婉兒抿了抿唇,壓下心中莫名的一點不祥,躬身告退。
讓夫人回去後,這老人就一個人坐在在廳堂裡,靜靜等待對手的到來。
…………
數牆之隔,葉青在府外停下腳步,回顧四周,有些感慨:“上次我來這裡還是舉人,是臣子,現在再來,卻已物是人非……”
總督府原本的衛兵似讓秦烈和俞帆前後兩撥殺光了,此時大門外面連個人影都沒有,裡面一重重院門大開著,空落落府中央一座高樓,此時並無燈火,在夜月下只是淡淡黑影孤立城中,沒有絲毫人氣。
“他還在裡面,我能感覺到。”曹操眯著眼睛說,竭力平復著的氣息,兜帽下一片陰影中,他的面容似漸漸變化著。
“孟德等不及了?也好,我們去見見故人。”
葉青笑了笑,以總督此前表現的無能,及落入賊手的嫌疑,自可以名正言順由南廉大都督來掌權,但自己的意圖遠不止此。
一片腳步聲在樓外停下,最後只有兩人踏入廳裡,腳步聲沉厚有力。
“總督大人,很久不見了。”葉青的聲音平靜而自信,有著讓人羨慕的朝氣活力:“看看我給您帶了誰來?”
嚴慎元注視牆上掛著的應州全圖,並不轉身,保持著高高在上的自矜,冷淡的說著:“你贏了?帶來的是秦烈那豎子?”
直到這時,嚴慎元還並不慌亂,自己是朝廷冊封的封疆大吏,三品青臣,誰敢公然殺他?
殺他就是直接打了大蔡的臉,大蔡會激烈反噬。
葉青縱有些氣運,幾乎得了應州,可天下有一百二十州,大蔡出於抗擊外域的需要,以及天庭命令,才容了。
真的反噬,殺葉青也不是難事。
其實他想的不錯,前世俞帆身死族滅,雖不是全部原因,但殺總督也是直接導火線。
正沉思著,突見著點點黃光一閃就熄,但總督立刻辨出這是臨時性隔絕法陣,頓時心裡一驚,起了不吉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突“啪”一聲響,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低沉響起來:“嚴慎元,你還記得我麼?”
總督身體一震,矍然而起,嚴慎元身體一震,難以置信轉身,就見一個自己立在對面。
“幻術?不對,這氣息……是你,你怎麼沒死!”
“原來你還記得我!”曹操帶著深沉眼神,點點頭,一股風撲面而來,帳幔簌簌顫抖:“汝奪我身軀,壞我命數,淫我妻女,現在都要還了。”
總督這時再無從容鎮定的神色,眼珠都突了出來,神色顯的很恐怖:“你想失我……”
“轟”的一下波動在兩人之間產生,一瞬間金光籠罩周圍,埋沒兩人身影,只有總督痛苦聲音傳出:“葉青,你敢勾結下土土著,謀害朝廷大臣!你不怕……”
“自是怕。”
葉青眯著眼睛,從容的說:“可地上本體和下土分身的關係,陰陽相互融合本是自然,這是陽謀……”
“你們本體和分身了結因果,氣息歸一,就算仙人下來,都查不出,結束之後,總督還是總督……呵呵,前提是隻要您勝利就可……怎麼,老匹夫,這次失去封土相助就不行了?”
說到這裡,葉青悵悵望著遠處:“你性格剛烈又圓滑,老而彌堅,留你下來,怕是終有禍端,殺你,實是不得已。”
前世俞帆其實也想把他供著,但此老匹夫卻始終煽風點火,屢次壞俞帆大事,終忍不住殺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徹底解決。
慈不掌兵,善不為吏!
僅僅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