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旨意,那些不服從大局,叫囂仁義的儒家古派,都過去教化……教牧民以聖賢之仁,他們不是這個宗旨麼?”
“現在朕給他們機會。”葉青此舉,並不是壓儒,更不是傳道、墨、法等各家,只是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用德教,用周政乎?
當然葉青對制度已登堂入室,根本不是這些古家能侷限,所以更加從容,也更加不在乎。
自有道,何需求得別道。
這道不是口上嘴炮,而是真正對政治和制度的深入理解,所以自在。
說完這些,突一聲吶喊:“匈奴降了,匈奴降了。”
眾人望了過去,只見一根大纛轟的倒了下去,南匈奴最後一股龍氣,也隨之崩潰,見此,各人各有心思。
片刻,一群匈奴貴人在甲兵監督下,雲集而來,這些貴人充滿著不安氣氛,緊張的滿頭汗水。
“左賢王要算個人才了。”葉青望著緩緩到來的人群,說著:“聽聞他當日反對匈奴降鮮卑,這是一。”
“見著五胡大敗,又果斷想出河套,求得生路,這是二。”
“見著攔截,又果斷決死衝鋒,這是三!”
說到這裡,葉青已斂了笑容,嘆息一聲,目光幽幽說著:“只是我之英雄,彼之敵寇,換之也一樣,就容不得了。”
說到這裡,葉青閉上眼,陷入了深思,許久瞿然開目:“傳朕旨意,侍衛親軍,準備滅族。”
“是!”術師聽著,嚇出一身汗,應著。
“西方聖人反應十分怪異……雖是攔截,基本還是坐視慕容正的敗亡,這隻老狐狸又在算計什麼,還是說,所謂的因果,不得不攔?”葉青不再理會這事,只是暗想著。
看此前對方都不出手,恐怕也放棄了扶持慕容正做華夏之主的打算,但誰都會維護自己的利益……不知它的紅線是哪裡?
正沉思著,只聽幾聲異響,一人已經跪在自己前面。
“你是南匈奴右賢王?”
“是是是,小王無狀冒犯天威,懇請陛下寬恕!”下面一人伏首。
葉青注視他一會,看上去是個英武青年,想必是南匈奴的英雄了,此時此景,有些感觸地嘆息:“右賢王,知道這裡是何處麼?”
“這裡……”右賢王目光閃一陣,本能要隱瞞,但又解釋不了自己跑這面來,只能咬牙說:“秦直道。”
“你們果很瞭解,不愧是近千年的鄰居。”
五胡亂華是一個漸進過程,在別的胡族還沒敢動彈時,南匈奴因放家門口馴養,對漢朝情況瞭解最深,其實沒等晉朝,在東漢末年時,南匈奴就已幾度深入中原為寇,有時還當諸侯的僱傭兵,來加速漢人的內耗。
蔡文姬就是在戰亂中為南匈奴所俘,流落到草原上做了南匈奴右賢王的閼氏,她離開時走的就是秦直道,其間十二年給右賢王生下二子,直到曹操統一北方後問匈奴索要文姬,匈奴畏懼不得不放歸,才有文姬歸漢,留曲《胡笳十八拍》,透過留下了民族的傷痛記憶。
往事使人唏噓,至少在這個世界裡,一切都改變了,而且要杜絕此類農夫與蛇的故事再度發生。
“殺了他。”
葉青這樣說,神色平靜,就說殺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