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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公主垂下鬈首,一截雪白玉頸露出,對於突如其來省視,她恰如其分表現出一個未婚處子在她未婚夫面前的侷促,輕輕說著:“可以。”
見她答應這樣規矩,葉青不由收斂剛才心中突現明光,悄無聲息運起五德靈池,沉吟著打量她身上氣機:“你確定能瞞過炎宵神識?此人力量雖降,但可別小看天仙元神的敏銳度,就算你是真仙……”
囉嗦……煩人……是不是男人……
玉清公主腳尖在祭壇細膩的漢白玉地板划著圈,手指在袖子裡攪動,體內五氣靈湖又泛起一圈圈波瀾,這是某種小天體遇到大天體的引力擾動一樣,突如其來異常失衡讓她心情有些莫名煩躁,又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
今晚太反常了,不……不止今晚,和漢王每次見面,就看對方不順眼,只是自己晉升仙人,愈是確定。
她壓下體內五氣靈湖的反常躁動,耐著性子聽完這位殿下煩人碎碎念,才點首:“真的確定,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修行,剛剛晉升真仙,有什麼問題和我繼續說,恰好我對五氣平衡也有些領悟。”葉青微笑說著,目送此女始終不變低調身影遠去,路人一般淹沒在人群中。
這大概是自己所認識中最獨特一個女人,哪個女人不想要和公主一樣吸引周圍族群的注意力?
要不然也不會美妝、麗服、雅質地培養自己,這是生命中雌雄博弈的基本組成,但這女人完全不要這個……就算她現在是女仙,力量自有可以理解,但以前凡人公主時期怎麼解釋?
而且這種路人光環,就算自己地仙實力、天仙種子神識若不始終關注她,也會忽略過去,只有外域天書掃描才能直接鎖定她。
他臉上笑容不由收斂起來,眯起眼睛:“撫平氣機,無存在感麼?”
“夫君猜到了?”
明玉郡主在旁邊笑起來,說:“此女遮蔽並不是對手,而是撫平她自己五脈氣機,所以無論對手多強,她永遠是路人……成仙與未成仙唯一差別,就是她藉助道君許可權可以帶著遮蔽身側幾人,都和她一樣路人化,對夫君的計劃就很有利。”
“原來如此……難怪你一定要我幫她成仙,我還以為你們同學生涯是相愛相殺。”葉青握著她的手,失笑的說著
明玉郡主盯了他一眼,什麼相愛相殺,好難聽,好曖昧,夫君就不時有這種奇怪的言論出現。
葉青想了想又說:“這種能力應有極限,正常天幕敵域環境,五脈氣機再怎麼樣撫平也是異氣,畢竟道君許可權加持侷限這方天地。”
葉青覺得這就和自己有外域天書掃描確定對方一樣,炎宵天仙元神肯定也會發覺有異域氣息闖入東部天幕區。
葉青拿出一小團冰火本源,交在明玉手中:“但如果咱們手裡握著這片大陸的冰火雙屬本源,等於和炎宵道軀一體同源,就會被元神視自己身體一樣忽視過去,這還真是可怕又有趣的技能……只是這樣低調與芊芊告訴我早期道門風格似乎不同,太真一派怎弄出這樣隱蔽許可權。”
明玉郡主看了看手上,感覺到這本源一出,自己方圓數丈都化外域天地,想了想輕聲說著:“我在師門中秘聞,當年仙人對龍族造反,帶領黑帝等刺殺龍神的就是時任龍庭禮官的太真道君。”
“隱藏在龍宮而無異常,甚至刺探著秘密,然後果斷斬首——由這段歷史,夫君你就應知道,太真道門的隱蔽是有淵源……太真五氣,包羅永珍,號稱不假外求,而無牽無掛,這種人是很可怕,夫君你身側的太上道人有些類似,但退溪守雌風格與太真隱藏霸道完全不同。”
“所以我很不喜歡此女留在夫君身側,這種太真潛藏給人的感覺,就和當初太真留在龍神身側一樣,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規規矩矩面具下心裡想著什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可能是個不錯的姑娘,但也可能心懷不軌、居心叵測,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夫君你在這面又不缺女人,要我或者子楠都……”
葉青仔細聽著她的想法,不提自己剛才試過全面壓制對方五氣靈湖氣息,聽到這裡心中一動,望著明玉的目光變得似笑非笑:“所以每次你都在夫君面前表現得和她爭鋒相對,即便對方不予回應,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要不停拍空讓我排斥她,而其實不是你吃醋?”
“哎”
明玉郡主一聽這話,有種被戳破心思的羞惱,又轉眼怒視葉青:“是又如何?我就是吃醋了,我好歹現在不是最後一個進門,不能吃先進來的姐妹的醋,還不能吃這傢伙的醋?”
葉青笑著不說話,目光中只是寬容,這讓明玉臉色緋紅,反不好意思起來,暗想都是夫君把自己慣壞了。
貂蟬子楠在旁掩口忍笑,目光一閃一閃的晶亮,葉青瞪她一眼。
聰明的少女不敢再看隔岸觀火熱鬧了,匆匆岔開話題問:“我們什麼時出發,進行這次突襲?”
“突襲時間最好選擇夜裡,炎宵認為最安全而放鬆警惕時,但本域力量必須足夠支援……那就得藉助……”
葉青轉首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銀色的月盤已圓了大半,即將到達滿月之時,便輕聲:“後天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世界太陰之氣一年中最強,天時足以最大限度抵消東部天幕的地利,再加上我們有心算無心的人和,炎宵實力又大降,那是其隕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