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橋沉悶震盪中,馬蹄踐踏著藤屑、冰屑,五千赤甲騎洶湧著,一排排保持一定防禦法術用的距離,在血色的浮橋上賓士著,馬踏冰河而來。
胡軫立刻命令:“全軍防禦反擊”
只是這號令基本無用,城裡輪戰晝夜,清早的城上安排不多,只有不到一萬,都是極疲憊,連連幾聲號令都沒有反應。
但是後營還有幾萬步弓兵,勉強休息待命,只要真人那面擊潰分水嶺使得鴻溝退潮,直接就能摧毀敵人後續運兵的冰藤浮橋,就可將這攻進城內不到一萬步騎剿殺
關鍵是時間
胡軫拔出劍來,對著一個逃跑的道士就是一劍,這道人法力耗盡,沒有想到胡軫敢這樣,頓時一聲慘叫,立刻畢命當場。
拔出了劍,也不擦,讓鮮血順著劍尖流著,眼中閃著冰冷的光:“真人已趕往摧毀河堤,這就是盞茶時間,誰都不許退”
“頂過這波衝鋒就是勝利”
“羌兵頂上”
“執法隊頂上”
“將校頂上”
“轟”赤甲騎兵洪流衝破第一線阻礙,在寬達十餘米的城牆走道上,分作兩個進攻叢集向兩面傾瀉開來。
衝出一里才被扎堆的羌兵攔阻了衝勢,改下馬步戰,張飛、趙雲、黃忠、周風、張方彪大將也不啃這些硬骨頭,自幾處階梯直下衝入城內,若非外面都是大水,都已可以開啟城門了。
附近被冰凍在河中央的幾座箭塔上,各諸侯術師和弓弩手瞧著這敵我混雜都是呆滯。
主城門樓的帥旗下,胡軫怒吼著:“不許退下城頭”
但這股赤甲兵叢集攻勢實在太強大,都穿著甲,戰陣配合,連連砍殺下去,只直面了一分鐘,“轟”城上和城牆附近安排輪守第一線防禦西涼軍頓時大潰,就連羌兵都敗下陣來
一段段城牆被突破著,甚至許多西涼軍尚在迷糊中,就直接被急湧至的敵人、友軍擠下城去,驚叫著掉進了鴻溝的濁流,血水湧出來染紅大片水面。
“快跑啊,這些都不是人,是怪獸……”
敗兵一片片跑下城,赤潮洶湧而來,當首一黑臉大將持丈八蛇矛衝來,兇獸一樣的巨眼盯著。
“張飛”胡軫揮劍就要迎上,樊稠等親信急拉著主帥下去:“城上勢孤矣城中還可防禦,大帥你要一死,可就真的全崩潰了……大帥”
矛鋒如龍已突進到百步外,雷聲震吼衝擊而來:“胡奴可敢一戰”
“大帥快走我來擋著——”樊稠衝上去。
胡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知是屬下所說是實情,自己這一身死立刻會引起全軍士氣崩潰,主城就會被敵人徹底佔據,就算城中還有重兵,指揮混亂下不足以迅速奪回城門,鴻溝水退後敵人後續大軍就會自城門衝入
“走”他疾奔下去,迅速歸入城中正迎上來的一支西涼騎軍,而在後面,迅速傳來了樊稠的慘叫。
黑底白字的董字大旗當即在城頭落下,新的劉字赤旗升起來。
“轟”雷霆降下,黃河中的分水堤炸開,水面頓時迅速下降,只是一絲喜色才浮現,就褪了下去。
“已經晚了麼”眼見著城上的氣運炸開崩解,真人神識掃過,就見著鴻溝中洪水血水洪流退去聲中,傳出了城門後機關開啟的巨大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