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其實一直留意著劉備……自己自宮裡逃出來時身上帶了什麼,估計早就被摸透了,一直無人來強取天子六璽,本就是一種表態。
自己能讀懂這意思,但總有些畏懼,直到當面見著葉青只是一看,就斂目不看,心裡就是一凜,說不出的感慨,又帶了幾分輕鬆。
“天子六璽都在此,還能這樣從容,這人心性實是可怖,不過對漢室天下來說,自己沒有選錯人……”
“而且,自這個態度看,自己還是有些價值”
太后這樣想著,又自懷裡取出一璽,和天子六璽一模一樣,白玉螭虎鈕,翻過來卻是“皇后之璽”……
這和天子六璽一樣,是累世傳授之物,不為某代皇后專屬,這枚還是當年呂后傳下來。
葉青望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這枚本在新皇后,就是那位“唐妃”手中,此女並未被害,而在為少帝守陵,不論怎麼說皇后之璽被太后帶在身側,都是很奇怪的事,估計這婆媳關係很是糟糕……
太后猜不到葉青的這心思,只摸著這枚皇后之璽,目光有些恍惚。
太后這時自言自語說著:“哀家該用哪一枚下詔呢?”
“一切由太后做主,臣不能妄言。”葉青平靜說著。
太后盯著葉青良久,下定決心,攤開空白旨寫起來。
她慣熟此事,當就出爐一張新旨,當著葉青的面,任命豫州牧。
掃了眼葉青腰間赤霄劍,認真想了想,又添了句,就蓋上了皇帝行璽。
這璽印一落,葉青恍惚一下。
原本豫州滾滾氣運洪流,自家雖控制著,但總有絲絲浮誇的感覺,這時一道龍吟而過,整個豫州氣運就漸漸統一,歸於自己。
而幾乎同時,南面荊州傳來一股氣運洪流,只相當豫州一小半。
“這是……”
太后把旨書在几案上轉過來,只見緊跟豫州牧後,是荊州牧……
連領二州牧
“劉使君,如何?”太后連稱呼都換了。
葉青當即大拜:“臣謝太后隆恩。”
“當謝天子。”太后沒有避開這拜,但她還是提醒著,因這旨是少帝遺詔
葉青這時望西北再拜,這是對已故少帝拜下。
拜謝後,又有一股龍氣絲絲縈繞……葉青明悟,這是被劉氏龍脈認可了,真是微妙的反應……
太后微微一嘆:“哀家本想再拜使君大將軍……”
“太后不可”葉青連忙推辭,坦言說著:“此時豫州已受臣掌控,受此旨就名正言順,無人敢不服。”
“南面荊州無人,臣受旨,派一將就可佔之。”
“而大將軍,非有大功不得授,臣尚未掃平逆輩,豈能虛受?”
領有二州已使天下人紅了眼,再領大將軍,豈不是四面圍攻?
就算不考慮這個,這大將軍位置也不祥
大將軍是皇帝以下最高軍事位置,位比三公,東漢以來都是外戚擔任,被桓帝所殺的梁冀、兵敗自殺的竇武、剛死掉的何進,再往後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初為大將軍,後讓大將軍位與袁紹……
洛陽還沒徹底倒下,東漢皇室還掛著董卓不知哪裡找來的小兒作門面,龍氣未消,萬民積怨未散,二百年功過未定,這時登大將軍位豈不就是替東漢擋災?
葉青對氣運有著一番理解,覺得自己還沒有這樣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