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裡面,這句句話聽的誅心,這哪是誇,這是嘲笑。
就在這時,一行人突抬著一人匆忙過來,片刻,就傳來了劉母的忍耐不住的哭聲:“你怎麼了,叫你出去賣鞋,卻在城裡喝酒吃肉,現在你這樣,你教我日後怎麼生活下去?”
哭聲刺著人心。
不過隨之,又有話說,說劉備喝酒時,突面顯青氣,冒出三尺,這才昏迷了過去,這一說,人人都笑之。
不過紀才竹並不在意,等來回報,說眾人雖不信,但的確人人都知了,當下就吩咐著:“牛車駛去”
這時是下午,躲在道路一側的牛車過去只是片刻,就見著幾人圍觀,有人說些安慰的話,見著一輛貴人的牛車駛來,頓時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紀才竹還是這奇冠異服,唬的人人不語,靜的和針一樣,到了劉家門口,突喊停了,到了劉家的門口東南角下車觀看。
紀才竹徘徊良久,見這桑樹丈多高,枝葉繁茂,濃蔭滿地,遠望下,樹冠幾是貴人座駕的華蓋。
當下駐足圍繞,驚歎著:“亭亭華蓋,此家必出貴人”
龐家年輕人這時又在,不由暗笑,見周圍鄉人不解,把這話用鄉人能理解的話說了,頓時引得眾人都笑。
劉家都到這地步了,還出什麼貴人?
紀才竹卻隆重吩咐隨從:“你去此門拜見主人。”
這侍從就禮貌上門,許久才見著劉母出,才半日,她就又蒼老了些,說了好些話,堅持入內,這才放了進去。
屋中正面躺著一個男人,正是劉備,昏迷不醒,以破席蓋著
劉母看了一眼,這才說著:“這位大人,你看見了,我家有所黴事,不能招待大人了,尚請原宥。”
紀才竹聽了,目注劉備一眼,說著:“不忙,我所料不差,你家祖宗先世,必大富大貴,是麼?”
劉母聽了,嘆著:“據先夫說,我家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但自先夫祖父起,家境就漸漸衰落。”
“先夫生前還能在涿縣郡當一書吏,有此子降生,以備光大門楣,因此單取一個備字。”
“到了現在卻只得賣鞋,本想他年紀大了,會老成些,不想卻……”劉母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哭泣。
紀才竹嘆了口氣,說著:“您別急,我看令郎並非夭折之人,我也薄有醫術,待我仔細看看。”
仔細看了看,紀才竹突誠惶誠恐,撩起衣袍,就要行跪拜之禮。
劉母大驚,問著:“這是何故”
紀才竹被攔了,還是堅持一個躬身,暗見侍從使了些手段,有幾人在外聆聽,這才抬起首來說著:“夫人不要擔憂,這是大喜事啊”
見著劉母不解,就說著:“先前我經過白兔山,此山通體呈白,瀰漫一股白氣,內隱有淡青,十分珍貴,又見青煙上升,筆直三尺,這是王侯之氣,既能顯形,必能速發。”
“沿著風水脈絡而來,尋到了貴家,又見貴家桑樹枝葉繁茂,濃蔭滿地,遠望幾是貴人座駕的華蓋,這必出貴人矣”
“到了屋內,就見貴子身長、手長、耳大,手垂過膝,此是貴相,都一一應兆了,您家必興啊”
“可是備兒現在昏迷,這又是何故?”
“大富大貴,自有天煞來磨,這就是為什麼少年貧寒之理,但現在青氣已發,自是一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