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鈴臉一紅,說著:“有,公子怎麼知道?”
葉青細問了幾句,卻是和自己夢境相符,頓時凜然,再問,她自己一片茫然,葉青心裡暗想:“她性子單純,大易武經進展極速,怕是比她的哥哥都高上一分,武道修到這個境界,又心思系在我的身上,一同入夢也有可能。”
“只是這夢兆卻非同小可,前世大劫漸來,才有這夢兆,算起來最多就是一年左右,月食之後三年才日食,拉開大劫序幕,這次怎麼這樣快?”
葉青只覺得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默默踱出房,站在簷下,任涼雨吹到身上,使他清爽了許多,又想起了前幾天去了北邙山南麓古魏戰場,想到當時檢視過山谷裡面就鬆了口氣,沒有異變。
可這未必就沒有事,前世這裡也沒有異變,看來不是偶然,大將軍忠烈之祠,受著歷朝褒封,千載以來不知淨化收納多少英魂,缺乏怨氣土壤,就算再是大劫都激不出來。
除了周鈴,誰都不知道他在山裡於了些什麼。
現在規矩漸嚴,就是有族人對家主行蹤感興趣,也沒有敢對周鈴打聽,聰明的都看出她是葉青的內衛,甚至有猜到她執掌家中暗諜,不由在心裡將她想象成心機深沉的女人……
看起來呆呆?
這一定是偽裝,族長怎會選個呆呆的女人做這種事情?
葉青想到這裡,就是一笑,又發覺自己思潮想偏了,這時雨幕裡傳來一聲雞鳴,顯是要天亮了。
再片刻,霧雨中有著甲衣之聲,江晨過來了,行禮。
“你的兵練的怎麼樣了?”葉青站著,問著。
“主公,有洪舟和張方彪幫著練兵,大體上能行了。”江晨應的說著。
葉青不語,起身到了高層,遠遠望去,見著二里外有一條河,隱隱看見渡口上有兩三條船,此時天陰,細霧一樣的雨在落下。
再北望,北邙山蒙在霾雲裡,卻是混沌不清,無聲的吐了口氣,說著:“能行就可,你有個心裡準備,我大婚後一週之內,就要用兵,你要心裡有準備。”
“還有,你們在這幾天,找個吉時,集體去祭一下大將軍祠,大將軍忠烈,你們是軍人,當是祭得。”
江晨自這沉重的語氣中,頓時聞到讓他鮮血沸騰的味道,自己被這榜眼公親自看中,挑了出來,委以重任,是有不少閒話,自己透過武功一一打平,才勉強鎮壓了下去。
他心裡清楚,只有自己建了功勳,才能真正站穩位置,當下響亮的回答:“是”
見著葉青無話,退了出去。
這時江子楠過來了,又取出了琉璃燈,笑說:“我昨天說,讓芊芊姐姐用用琉璃燈,可她一定要讓公子決定……不知公子允許不允許?”
“這個當然,才生產了幾具,是要自己先試用下,這樣才知道里面有沒有毛病。”葉青換了笑容說著。
江子楠望著紙窗里美麗剪影,又說著:“芊芊姐姐是越來越好看了。”
“發育還比不上你……”葉青笑著。
“我很胖麼?”江子楠羞惱輕啐一口,心裡有些甜甜……又把一卷交給了葉青,葉青接過,信手翻了翻,留意到一些自己的標註之處,她跟著寫了見解體會,其中有些還很有些想法,不由點點頭:“摸索出自己一套,才是最適合自己……你作的很是不錯。”
就在這時,周風才進來,不是他怠慢,是他本距離相對遠。
“公子,有何吩咐?”
葉青又沉默不語,良久才問著:“二個月了,這平壽縣和附近山寨,都摸清楚了麼?”
之所以不立刻用兵,實際上就是情報收集。
所謂的料敵先機,只有真正名將才有這敏銳直覺,驚才豔豔的智謀決斷,來自他們自身的天賦,這是學不來。
但葉青知道情報理論,大量情報堆徹和掌控,雖未必超過名將心血來潮的靈光,卻更平穩可靠。
“公子,已經收集了,基本上都在把握中”周風說著,就一一說了些:“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已有上百人,其中不但和山裡的山寨有著串連,還有和縣裡大戶曾家聯絡。”
這曾家還是三十四家聯盟之一,話說葉青中了榜眼公回來,原本騷動的聯盟頓時風平浪靜,大部分人家都收手了,只有這家,卻蛇心不足想吞象
葉青點點頭,冷峻一笑:“你也作些準備,待我婚後,把這些一起清算,我領有戰時監督之權,這傢俬通北魏,其罪不赦,不必向上面秉了,也無需審判了,到時你親自率人過去,將這曾家男子全部殺了。”
“是”周風心裡凜然,知道這也是投名狀,但這事早在預料之內,當下一躬身,應聲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