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小聲議論,就有一人幸災樂禍的笑著:“還能有什麼事,隱藏法器可什麼法器能瞞過皇城?”
“是啊,國試也敢作弊?立刻革去舉人功名,永不錄用,這舉人完了。”
“活該,國試都敢作弊,想必這功名也是靠作弊來……”
俞帆略皺眉,有些不喜這些私議,不多時,前面人群一陣騷動,就有一個面色慘白的舉子被帶下去,等待他的將是罷黜功名,萬里流徙。
這是對面一排的人,對面這排人人臉上都有不渝,頗感晦氣,但都是不語,隊伍停頓了片刻才繼續前進,就落後了些。
俞帆不在意掃了眼,眼神一縮。
近在咫尺驚遇,葉青和俞帆都是微笑示意,手都在袖中攥緊。
“同鄉知交?”孔智和湯中臣兩人,向俞帆望過去,頓時眸子一亮:“儀態堂堂一表人才,應州英才甚多,介紹一下……”
葉青神色憂鬱,悵然欲失微笑了一下:“此人俞帆,應州俞家,開國功勳之後,的確是世上英豪,但不瞞你們說,這可是我生死大敵。”
“那就是冤家路窄了”孔智笑著說著,收回了目光。
傅承善不語,盯著俞帆,良久才說著:“葉兄說的是,此子的確大有才器。”
門口已有一吏嚴肅望過來,示意禁止喧譁,還在私言的人都是收斂,恢復了原本鴉雀無聲的狀態。
前面還在一一驗過龍紋玉碟,葉青卻有些沉思。
舉人已躋身統治階層,郡縣內謀個一官半職,假不想長生久視的話,連“黃金屋、千鍾粟、顏如玉”都有了。
但想躋身青紫,位入卿相,甚至長生久視,還得在這裡搏殺,不過,以前檢查法器,川林筆記都是查不出,這次呢?
正想著,這就輪到了自己,交了龍紋玉碟,就有著一種波紋掃過,葉青閉住呼吸,卻覺得這一掃,自己頓時有著赤身**的感覺。
但左右官吏都沒有異色,頓了頓,說著:“進去”
葉青松了口氣,踏步而入,才進了大門,就覺得全身一暖,就進了天街。
這世界的天街,是指皇城內的主於道路,只見著天街二側,十步一崗,都站著侍衛,一個個都穿著甲衣,立著紋絲不動,一股凜然氣息就瀰漫而出。
舉人只能在中間而行,葉青只見道路平坦,玉帶碧水縈繞,漢白玉橋欄,遙遙相對是巍峨大殿,層巒疊嶂,威儀壯麗。
葉青、傅承善、孔智等人,都一時都沒有說話,直到貢院門前才站住腳,臉上都滲出了幾絲冷汗。
貢院門前是一個大牌坊,正中懸有“天開文運”的紫匾,字跡遒勁,舉子不由都是矚目,議論說這是本朝太祖手筆。
“不許喧譁”就有禮官持鞭,在空中“啪啪”一抽響鞭,說著。
進了貢院,幾人都打散了次序,分流開來,葉青不敢多問,只由著監考官帶到一座大殿前。
葉青留意到二側還有兩座側殿,不再多語,上了三重臺階,廊柱下,是長長的走廊,一重重都站著侍衛,偶爾有太監宮女來往,都腳步輕盈目不斜視。
這種氣派下,舉子都不敢作聲,引向殿口,進了金碧輝煌的大門,裡面就是光明一片。
宮穹深邃,地板光可鑑影,過道上空一排排整齊高懸的燭臺都已點亮,照的內外光明。
一排排桌椅林立,每張三尺,上設筆架墨硯,桌角有著編號,這和地球時考試基本上一樣,葉青也不奇怪——這本就是大規模組織中成本最小的一種。
考座間相對疏朗,葉青看去都密密麻麻,數量怕不下三千,形成一個龐大的矩陣。
“還有事給各位舉子說明,現在還可出恭,想出恭就由人領著去,但一旦進殿,直到中午退出,都不許出恭。”
“這雖有辱斯文,但人之常情,不得不說明。”門口有個副考官最後一次申明,意恩是進去就不許再出來,往年不是沒有這事發生,不過以舉子身體素質來說,百年也難得一遇。
這都事先解決過了,沒有人應聲,就都被引入殿內,在臺上抽取編號,當場隨機入座。
殿前高懸一枚玉印,桌上除籤箱還擺一隻琉璃漏壺,嘀嗒嘀嗒的水聲,已經漏下近半。
後面坐著一個道人,相貌也不出奇,只是葉青抽號時,和他的眸子一對,體內本來還絲絲運作的川林筆記,瞬間蟄伏,葉青本能一激靈,趕緊斂神收起號牌,退到臺下,手心已都是冷汗了。
“這道人怕是不下龍君,這世,還是首次見到人類有這樣的道業,真是可怖可羨……”思量著,葉青心神已平穩下來,作為舉子,這時無需理會任何別的因素。
道人眸子一閃,無聲笑了。
無穢之體、黑德之氣,這屆還真是出了好苗子,只是這樣的人,看這奠基紮實,功法純正,怕早就被黑帝一脈欽點了罷,現在只是過過場。
不過這樣事雖不多,卻也不是罕見,這道人只是一念,就平息了下來。
葉青這時卻不理會這些,按照考號,找到了位置,這是中側靠左的桌椅,當下就尋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