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顧兩家聯姻,婚禮排場很大,但卻很低調,現場甚至沒有任何媒體。婚禮莊總而又肅穆,引得現場的女賓們紅了眼眶。
付熾在婚禮儀式舉行完畢後去了洗手間整理儀容,一整天都在笑,臉上已有些僵硬。她站著站著的竟然發起了呆來,就那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明明是開心的日子,但她的心裡卻是沉甸甸的,莫名的有些傷感。
她很討厭這種多愁善感,很快便打起了精神來,往外邊兒去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再無休息的時間,她舅媽舅舅都得招呼賓客,於是一些瑣碎的事兒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等著她做決定。
她忙得團團轉,婚禮結束送走所有的賓客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新郎和新娘已經離開,酒店內就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人。
大家都已累了一天,舒裕彥打完了一通電話,便笑著對付熾說道:“阿熾,今天辛苦你了。不早了,讓司機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和你舅媽馬上也回去了。”
付熾的腳早已站得痠軟又疼,這會兒點頭應了好,同兩人道了別,就往外邊兒走去。
她在路邊等著司機過來,司機還沒有過來,程知遇倒是先過來了。他今天也來參加了婚禮,不過因為太忙的緣故,兩人今天還沒打過招呼。
他低頭看了看付熾腳上的高跟鞋,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在這邊站著,我去開車過來。”
大多數的賓客早就已經走了,後邊兒付熾也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沒想到他還在外邊兒等著。
“謝謝不用,司機馬上就……”但她的話還沒說完,程知遇就已往一旁去開車去了。她只得將後邊兒的話嚥了回去。
程知遇很快便開了車過來,下車開啟了車門。付熾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不必再過來,上了車。
知道在婚禮上付熾沒能吃到什麼東西,車子駛了一段後程知遇側頭看向了她,開口問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他抬腕看了看時時間,現在十一點多,正是吃夜宵的時候。
付熾確實又累又餓,她一直都在忙,席間沒吃幾口東西又被叫去忙,後邊兒就只吃了幾塊糕點墊了墊肚子。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窗外的側臉有幾分恍惚,隔了片刻,才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程知遇帶著付熾去了路邊吃大排擋,坐下後給她點了一份暖胃的米粉,又分別叫了一些燒烤。就像以前吃夜宵時一樣。
付熾並未同他客氣,米粉上來後分到了小碗裡,很快吃了起來。這家店的味道不錯,她吃了一腦門的汗來,程知遇抽出了紙巾遞給她。
等著她的米粉吃完,燒烤也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只是她沒吃幾串便沒有再動了,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她很累,程知遇並未久坐,很快就開車送了她回公寓。如往常一般,他送了她上了樓。
付熾開啟了門,在要進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了他。
程知遇以為她是有事,開口問道:“怎麼了?”
付熾搖搖頭,隔了幾秒之後才開了口,鄭重的說道:“程知遇,謝謝你,晚安。”
她挺莫名的說完這句話,衝著他點點頭之後便進了屋子中,關上了門。
程知遇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道謝弄得怔了怔,隔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知道她的這句謝謝,是指謝謝他送她回來,還是指別的什麼。
他在外邊兒立了片刻,神色複雜的看了面前的門良久,這才離開。
坐在車中,他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抬頭看向了付熾所在的屋子裡透出來的燈光,直到那燈暗了下來,他才驅車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在驅車回住所的路上,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但具體哪兒不安,他卻說不上來。
他的不安,也許源自於最近付熾對他態度的轉變,不再那麼排斥他。但這明明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為什麼要覺得不安。
他最近幾乎都在加班,伸手摁了摁突突跳著的眉心,他將心底的那點兒不安壓了下去。
程知遇是在一個星期後發現付熾不見的,他在舒子濬婚禮的第二天便出了差,從付熾好起來後,喬申便不再往她那邊跑,等著他出差回來,過去找她才從門口保安那兒得知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付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