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平常一樣說著些細細碎碎的瑣事兒,多數時候都是付熾在說,程知遇在聽,然後時不時的附和幾句。
他倒是很有耐性,完全聽不出半點兒敷衍。
付熾說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這次顧一新來的目的,扭頭看向了程知遇,問道:“你覺得那個女孩子還活著嗎?”
她的心裡多少是抱了些期待的。
程知遇的動作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他倒也不騙付熾,說道:“應該是凶多吉少。”以黃老大的狠辣程度,從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給別人,所以,那個女孩子應該是早已經不見了。
付熾的心裡難免有些低落,說道:“不知道一新他們這次是否能順利。”
最重要的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女孩兒的屍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警方那邊就算是受理估計也只是按失蹤處理。
程知遇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會讓人陪著他們去處理。”
他知道付熾這段時間的情緒很易低落,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很快轉移開了話題,微微笑著說道:“好了,現在到給寶寶講睡前故事的時候了。”
付熾的注意力果然被帶開來,說道:“醫生說他現在只有那麼小一點兒,你說他能聽見你的聲音嗎?”
程知遇笑笑,拿起了這段時間買回來的繪本,說道:“當然能,他聰明著呢。”
不知道是怎麼的,以往的睡前故事講完付熾就已經昏昏欲睡了,今天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纏著程知遇說著他遇到的趣事兒。沒想到程知遇非常有講故事的天分,將付熾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到點兒就不肯再講了,讓付熾睡覺,明天再講。
付熾聽得意猶未盡,嘟囔著說道:“這下我更睡不著了。”可不,哪有講故事講了一半就不講的。
程知遇也不理她的抱怨,伸手關了房間裡的燈,只留了床頭的檯燈,低笑著對躺下的付熾說道:“睡不著我們可以做點兒別的。”
付熾假裝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說道:“你可以接著給我講故事。”
程知遇笑了起來,低聲說道:“除了講故事我們還可以做其他事兒。長夜漫漫,只聽故事是不是太單調了?”
他狡辯起來付熾完全沒有反駁之力,只有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這段時間對程知遇來說已是煎熬,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臥室裡一片旖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知遇終於鬆開了她,付熾幾乎是立即就睡了過去。程知遇替她掖好被子,去了浴室回來後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而住在走廊另一端的顧一新回到房間裡,洗漱之後卻沒有馬上上床休息,而是坐在了一旁發起了呆來。這邊非常的安靜,整座院子裡靜得只能聽見風偶爾吹動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
她坐了會兒後拿出了手機來,猶疑了一下之後給舒子濬發了一條簡訊,告知他自己在洛合市,沒有在家。
她和舒子濬差不多有半個月沒有見過了,他很忙,多數時間都是在出差,就算偶爾回到家長也是深更半夜,第二天早上她起床他早已經離開了。
如預料的一般,這條簡訊發出去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回應,顧一新並不意外,將手機放在一旁後閉上了眼睛。
她正要睡著時一旁的手機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舒子濬回覆了簡訊,但拿起手機來才發現簡訊並不是他發的,而是白榆。
她有些納悶白榆怎麼會給她發了簡訊,點開看才發現他說找到了以前上學時他們常去吃的那家烤肉店,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讓一起去吃烤肉。
白榆雖是回國有一段時間了,但兩人都忙,不過只見了一次面而已。那次也是同學會,而她是其中之一。
顧一新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簡訊裡的一行字,然後給他回覆她近期都不在京都。但沒想到白榆很快打了電話過來,現在並不晚,她看了那號碼一會兒,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
“睡了?”電話那端的白榆問道。
顧一新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說道:“還沒有。”
“現在還挺早的。”白榆說了一句,又問道:“你出差了嗎?”
“是。”顧一新回答得乾巴巴的,她壓根就找不到話題,更不知道說什麼。
白榆倒是沒讓氣氛冷場,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說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