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程知遇和冉女士簡單的寒暄,付熾在一旁待著無趣,沒有打擾他們,溜到廚房裡去了。
廚房裡阿姨已在準備果盤,見著她進去趕緊的問道:“太太,您是不是餓了?”
她的妊娠反應大,連油煙味兒聞了也會吐,這段時間幾乎都很少到廚房。今天早上她吃得不多,所以阿姨才會覺得她是餓了。
付熾進來純屬只是為了避免在外邊兒待著的尷尬,她搖搖頭,說道:“不用管我,你拿出去吧。”
那位冉女士特地登門是過來請程知遇出手幫忙的,她丈夫的生意遇上了麻煩,面臨著資金斷裂,所以請程知遇施以援手。
程知遇倒是很爽快,讓她留下她丈夫的聯絡方式,說會讓人同她的丈夫聯絡。冉女士十分感激,再次向他道了謝。
冉女士並未久留,很快便又匆匆離開。程知遇送了她出去。
付熾努力的想著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她,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在程知遇慢悠悠的從外邊兒進來時她的腦子裡忽的閃過一個畫面,總算是想起在哪兒見過那位冉女士了。
她是那次程知遇同她提分手時,他送她到路邊上車的那位女伴。只是現在的她比起以前胖了一些,所以她只覺得面熟而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程知遇進來時她正發著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問道:“在想什麼?”
付熾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沒想什麼。”
程知遇輕笑了一聲,偏著頭看著她,說道:“沒想什麼發什麼呆?”
付熾沒搭理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故作隨意的問道:“剛才那位冉女士是你的前女友嗎?”
她同人說話時懵懵的程知遇就知道她是沒想起來冉青是誰,這會兒這樣子顯然是想起來了。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嘖了一聲,說:“程太太是打翻了醋罈子麼?滿屋子的酸味兒。”他親暱的伸手捏了捏付熾的鼻子。然後慢悠悠的說道:“不是,我和她是同學。唔,那次只是碰巧請了她幫忙。”
付熾切了一聲,表示自己不不相信。
程知遇笑了起來,說道:“要是前女友我還敢讓人進來?程太太這醋勁兒我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付熾的臉微微的紅了紅,說道:“我才沒吃醋呢。”
“是是是,程太太沒吃醋。只是味兒有點兒酸酸的。”程知遇打趣道。
兩人膩膩歪歪好會兒,直到袁韻微過來,程知遇才去書房處理公事。
這場雪下得並不久,隔天便停了下來。雪停過後便出了初冬裡的第一個太陽,暖色的陽光讓人心情變得輕快起來,但雪化後溫度卻比下雪時更冷些。
付熾在幾天前就提過要去看沈回,隔天路面幹了之後程知遇便帶著她去了墓地。她買了一束鮮花已經以前沈回喜歡吃的水果。
她和程知遇過去時竟然遇見了沈與為帶著念回在墓前,有了新家庭之後他並沒有忘記沈回,臉上帶著歲月無法抹去的悲傷。
見著付熾和程知遇過來他稍稍的有些驚訝,隨即同兩人打招呼:“阿熾,知遇,你們怎麼過來了?”
程知遇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在此刻表現得像個局外人,同沈與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之外便對付熾說道:“我在那邊等你。”
現在到底已不是以前,他雖是並不說什麼,但對於沈與為在沈回走後的短短時間就同袁韻微離婚並且結婚生子是有所介懷的。
他的冷淡讓沈與為有些尷尬,他看著程知遇離開的背影,很快收回了視線來,問道:“阿熾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墓碑前已擺了沈回以前喜歡的食物水果,付熾的心裡澀澀的,擠出了笑容來,說道:“好久沒過來,趁著天氣還好過來看看。您怎麼也過來了?”
沈與為淡淡的笑笑,看了看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付熾的念回,說道:“我帶小傢伙過來看看哥哥。”
小傢伙還不知道什麼叫死亡,對著墓碑上沈回口齒不清的叫著哥哥,稚氣的聲音讓付熾的心裡湧起了更多的酸澀。
她是想說點兒什麼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與為很快絮絮叨叨的同沈回說起了生活上的瑣事兒來,待到唸叨完,又讓念回同沈回再見,三人這才一同往回走。